问道:“若,若是额娘知道错了,赎罪结束了,还不能出来么?”
“保清,你也是见过你九弟和十二弟的不是么?”文瑶音量放大,语气也严肃了几分:“他们本该像保清一样,能跑能跳,做大清的巴图鲁,可因为你额娘的缘故,他们这辈子可能连马都不能上,每天要很辛苦才能活下去,保清,你告诉我,你额娘的罪怎么才能赎的完?”保清虽然年纪小,但皇家的阿哥哪有单纯的。他自然知道他额娘罪不可恕,可那是他的额娘啊。他再也忍不住地嚎啕大哭起来,文瑶眼圈也跟着红了,一把将孩子搂进怀里,泪水滴落在保清的额头,声音里满满地都是安抚:“保清别怕,你额娘只是被关起来了,身子却是康健的,你好好长大,好好读书习武,日后为你皇阿玛分忧,说不定有朝一日,你们母子还有再相见的一天。”也只是母子相见罢了。
保清将脸捂在文瑶的怀里,哭的伤心极了。文瑶也只是抱着他,由着他哭个痛快。
其实保清要说多伤心倒不至于,只是从昨儿个文瑶抱着保成练字起,他心底就憋着股劲儿,哪怕后来文瑶也抱着他写字了,也抹不去那一闪而过的羡慕,再加上今日太皇太后与文瑶说的那些话,更是将他额娘不堪罪恶的一面,赤·裸裸地曝光于人前。
更多的是难堪。
别以为小小少年就没羞耻心。
“你也别怕,日后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只管来找皇额娘,皇额娘会给你做主的。”
等到保清哭声渐止,文瑶才轻轻拍拍他的背,做出了承诺。这承诺说来有些假大空,可此时却给了保清很大的安全感。“皇额娘,是保清失态了。”
等从悲伤中缓过神来后,保清终于意识到刚刚自己哭的多难看,一点儿都不像个巴图鲁,这会儿脸颊涨红,羞耻地都不敢抬头了。“傻瓜,我是你皇额娘,哭算什么失态。”她抽出手帕帮他擦了擦脸和额头,他脑门上还有她刚刚哭出来的眼泪呢,等全部擦干净了她才叫人为他重新梳洗:“等会儿你和保成完成今日的功课,额娘带你们去草场上看看。”
南苑这边本就是军事重地,有一片极大的狩猎练兵用的草场。“可以骑马么?"保清眼睛骤然亮了。
悲伤彻底消失,剩下的只有对骑马的渴望。“不行,你们的武师傅都没跟过来,南苑的马又烈,不是你们如今能骑的。”
保清眉眼立即耷拉了下去,不过很快,耷拉下去的眉眼又飞扬起来:“那我们还能像上次那样踢藤球么?″
“这倒可以。”
文瑶这一次点了头,甚至也有点儿激动:“刚好,你回去做功课,我去叫人做两个球门来,再将规则列出来,到时候你和保成各领一对,来一场蹴鞠比赛如何?″
“好!”
保清这次是真满意了。
上次和皇阿玛踢球就很快乐了,他简直不敢想象,这次两方对垒,那场面会有多激烈。
前头有了胡萝卜,保清这头勤劳的小毛驴回了书房就努力了起来,倒是看的保成满脸惊愕,随即就被保清告知稍后蹴鞠比赛的事,瞬间,努力的小毛驴变成了两头。
文瑶则是带着人去了草场。
先叫人取了几根长圆木钉了个临时的球门,又叫几个会搓麻绳的搓了两张网,挂在球门上,趁着工匠做球门的空荡,喊了两个老太监,叫他们去南苑选上二十几个十岁左右的小太监,留着稍后陪太子爷和五阿哥踢蹴鞠玩。文瑶叫人取了七八个藤球。
说实话,这藤球弹性不够,文瑶是不满意的,但现在也只能用这个了。一切准备就绪,草场上顿时忙碌了起来。
很有眼力见的宫人为文瑶在操场边上铺上地毯,摆上宝座,宝座后面甚至竖起了皇后用的明黄色凤纹华盖,若非草场实在空旷,说不得香炉都能搬过来。文瑶在外面坐了一会儿,被风吹的有些冷,便又回了正殿去,不过却将冬诗和小顺子给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