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官吏的俸禄,皆是来自民间赋税,但这话如此说出来,怎么听都不顺耳。
就在此时,忽闻衙门的人又怒骂道:“你们这些刁民,若是胆敢挑头抗税,官府不但会没收你们的货物,而且还要罚你们苦役,情节严重者,还得下大狱。你们,可都想好了?”
“走,过去看看!”
叶十三面颊一抽,迈开大步径直就奔向吵闹之处。
到了近前,只见几个官差正凶神恶煞地围着一群百姓。百姓们面露焦急与无奈,摊位上的货物,已经被官差们肆意翻弄。
散落一地的物件儿,有木犁、耙子、耧子、还有一些锄头之类的铁器。
很明显,这些都是农具。
这下,轮到叶十三不淡定了,走到跟前,目光看向几个征收赋税的差役,道:“边城军部令,今年春播、秋收,但凡是农具交易,一概不得征收赋税,如何你们还要对农具交易强征赋税?”
但凡农具交易,一概不得征收赋税?
此言一出,围观者,摆摊的,准备采购农具的,纷纷就嚷嚷了起来。
还有这事?
为何他们就不知道呢?
叶十三目光如炬,紧盯着近前的一个官差的脸,又道:“前些日子,军部知会地方衙门,让明文告示张贴于各镇集显眼之处,如何你西河镇就没执行军部的此项规定?”
这一问,为首的官差陡然一惊,当看到叶十三身上的革甲时,面上神色又笃定如初。
一个小小兵卒,居然敢管老子的事?
“你又是何人?”
官差口气傲慢,斜瞥叶十三一眼,压根就没把叶十三放在眼里。
“我是何人这不要紧!”
叶十三目光一扫周围众人,又道:“如是衙门忘了此条规定,立刻纠正就是,莫要以此错误继续下去。边城这几年由于战乱造成民生艰难,免去农具交易的赋税,这也是符合朝廷法令的规定,你们莫要知错不改,继续征收赋税造成春播延误。”
官差摆摆手,怒斥道:“你懂什么?今日这些刁民挑头抗税,说重了形同造反,你一个兵营吃粮的,别给自己找不自在。”
叶十三强压着心头怒火,依然平心静气地说道:“我不过是个路人,只是听着你的话实在荒谬。朝廷收税,为的是国家运转、百姓安宁,怎能被你歪曲成这般模样?”
话音一落,官差恼羞成怒,挥挥手道:“一个月饷三五两银子的马前卒,也敢管衙门大人们的事,如不是看你也是吃粮人的面子,抓你服苦役也不是办不到的事。识相的,走你的路,别把自己当根葱在这里显摆!”
勃然大怒的官差,一看到周围的百姓被叶十三的说辞挑动起来对抗情绪,立刻转头向身边跟着的几名兵卒道:“将这居心叵测,妖言惑众,肆意破坏朝廷税法的人给抓起来!”
此言一出,叶十三面颊一阵急抖,继而说道:“没想到,你们居然胆大包天,置军部政令不顾,私征赋税增加百姓负担,而且拿权压人企图继续作恶,是谁给你们的胆子?”
话音一落,周围的百姓纷纷拥上前来,嚷嚷闹闹混乱一片。
“反了,简直反了!”
气急败坏的官差,顿时火冒三丈,指着叶十三的鼻子,怒吼道:“给脸不要的东西,你这是挑动民愤,蓄意造反不是?”
跟了过来的香香郡主,静静地看着这场热闹,而没有上前给叶十三帮腔。
这茬子事,叶十三已经插手,她只好看热闹就是。
前面那档子事,叶十三置身事外没有插手,是她自己处理。
这下,轮也轮到叶十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