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鸾!你今日来就是为了来羞辱我的吗?”李术气到颤抖。
一直未撩开的车帘这才撩开。
一抹亮眼的蓝晃了李术的眼。
裴青鸾今日着一身蜀锦做的蓝色竖领长袄,上绣喜鹊登枝,下着大红金斓裙,外罩玄黑裘衣,戴了一副金镶玉的头面。
瞧着甚是贵气,配着那英气的眉眼,更是通身的威仪,竟是叫周遭一下安静下来。
李术愣了愣,眼里闪过惊艳。
他突然有些后悔,如果三皇子没有起把长宁公主嫁给他的心思,那他肯定在和裴青鸾好好过日子。也不会闹到这般不堪的境地。
若是他向裴青鸾服软……
“这是我母亲的宅子,我们既然和离了,宅子我自然要收回来,李将军不会无耻到连前任妻子母亲的宅子都要霸占吧?”
李术最受不了裴青鸾这样看他,“自然不会!这宅子当初你母亲硬塞给我的时候,我便说我不住,是你母亲说将来你就托付给我了,若是我不住,你便会受苦,我这才答应住进来的,并非李家赖着不走。”闻言,裴青鸾嘲讽一笑,“是啊,我母亲怕我过得不好,所以送了你家这座大宅子住,也不知她在天上知道自己托付女儿的男人贬妻为妾,会如何想?”
“你!”李术脸色难看,半晌又软下来,“裴青鸾,我从未想过要占你什么便宜,若你……”“既然如此,今日你们便搬出去,我记得李家还有陛下赐的一处三进的宅子,此刻搬出去,想必不会露宿街头的。”
说罢,裴青鸾便撂下帘子,隔绝了李术欲言又止的眼神。
“你这个不贤不孝的贱妇!我可是被你打得起不来身了,我还在病中啊,你居然要赶我走!”那三进的宅子她去看过,一点都没有这座五进的宅子大,景致也没有这座宅子好看,平日家里举办个什么宴会,这五进的宅子多长脸啊。
到了那三进的宅子,身子都转不开了。
裴青鸾怎么能那么狠心!
她怎么不去死?
老夫人早忘了自己还未发家时,跟李老将军住茅草屋一家子都挤一个炕上的日子了。
李术只觉得丢人,这些不过是身外之物,只要他起复,还怕没有吗?
他现下可是拿住了三皇子的命脉的,他不能干武将了,便去从文。
“娘,别哭了,这是人家的宅子,日后我再给你挣更好的。”
老夫人一听更伤心了,老三都断了半个手掌了,哪里还能挣军功?
“我不搬,这宅子当初是裴青鸾她娘哭着求着非要塞给我们家的,送了人的宅子,怎么还能要回去?”“是她裴青鸾不要脸!”
崔嬷嬷气得脸都青了,若没有她家夫人,这老虔婆连这点富贵都享不着呢,也不废话了,摸出一本账本,开始念。
“承德十三年五月十三,大房大爷支取百两,用于置外室……”
刘氏一听,眼珠子都瞪大了,也不顾身上的疼了,转身就挠上李柱的脸,“你个杀千刀的,我为你生儿育女,你竞然养外室!”
李柱也不甘示弱,同刘氏扭打起来,“你也不照照镜子,你如今哪有一点女人的模样,脸上全是斑点,腰也和水桶般,我找女人怎么了,男人三妻四妾天经地义!”
崔嬷嬷继续念。
“承德十四年七月二十,二房二爷支取三百两,用于给外室子打长命锁。”
眼见事情闹大又装鹌鹑的何氏一听,回头便给了李水生一耳光,“李老二,你在外嫖赌用我的嫁妆就算了,你还弄出孩子了,你对得起我吗!”
李水生没有李柱底气那么足,何氏的嫁妆被他输了不少,不然不至于从账上支,连忙躲着,“都是那个女人勾引我的,我也不想,可是她生的是个儿子,你进门那么多年了,只给我生了两个女.……”“你王八蛋!”何氏嘶吼了一声,扑上去抓李水生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