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江见晴得到灭火的喜讯时,才放心地回了屋,倒在床上几乎是立刻就陷入了昏睡。
但她睡的并不安稳,梦境光怪陆离,梦里她看到自己穿着古装,浑身是血地躺在木床上,大家都拿着锅碗瓢盆在院里接雨水,丝毫没有人注意到她这个大小姐已经气绝了。
清晨,小景看着小姑熟睡的模样,乖巧地起身,自己穿衣服,自己背着书包去学校,无人察觉到她的异样。
“沈奶奶,小姑特别累,让小姑今天睡个懒觉,好不好?”
其实,江见晴在江家的时候,都是睡到自然醒的,可到了这儿之后,再没偷过一次懒。
沈母知道江见晴昨夜睡得晚,自然应了下来,“好,我们小景真懂事。”
直到日上三竿,沈母担心她饿着,端了碗糖水鸡蛋来敲门,这才发现此刻江见晴双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沈母一摸小姑娘脑袋,吓了一跳,“晴晴!哎呦,这孩子怎么病成这样了!”
沈母赶忙出去找人帮忙,接着她自己回来,照顾着江见晴。
沈砚深走到半路恰好遇上了赶去家属院的军医。
沈家,家属院。
军医给江见晴把了脉,面色凝重,“应该是劳累过度,这姑娘气血极度亏虚啊!”
“去山上弄点枸杞,配上红枣、红豆熬成汤,有事没事让这姑娘就吃红枣,你看这气血亏的,短短几天晕了多少次了?”
军医最后开了药,嘱咐沈母,要小姑娘好生静养,“等小姑娘醒来,喝完粥垫垫肚子,再喝这退烧药,实在不行,就来我这儿抓几幅中药,喝中药吧!”
沈砚深看着江见晴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的模样,内心惶恐不安,明明走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可现在,她的脸色苍白,呼吸微弱,仿佛随时会消散一般。
沈母在一旁抹眼泪,“早上还好好的,就是说累,怎么一下就病成这样了”
“娘,你去熬粥吧!这儿我盯着。”
等军医离去,沈母也出去熬粥,沈砚深这才俯身,靠近江见晴,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那冰凉的温度让他心脏骤停了一瞬,“晴晴、”
沈砚深的手微微颤抖,指腹下感受到她微凉的肌肤,几乎是瞬间,男人的掌心改变方向,紧握住女人腕间的肌肤。
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失去”的可能,这种恐惧比面对任何艰巨任务都要来得汹涌。
“你们瞎说什么呢?张婉清你身为妇女主任,没有确凿的证据,你就带人上门刁难?说话还这么难听,你这是污蔑,你知道吗?”
张婉清也有些为难,但还是出声安抚,“沈姐,这真不是我污蔑,是家属院很多人看到江同志和洋人私下接触了。”
“你看,他们一接触,咱们这就发生火灾了!群众们合理怀疑,也是应该的。”
林薇一大早就听说江见晴生大病了,忙不迭就赶来沈家了,结果一大早就看到沈家门口围着一群人,说话还非常难听。
什么叫江见晴和洋人勾结?
林薇扒拉开群众,站在沈母身旁,“江同志为人正直绝对做不出这种事,江同志见多识广,若不是有她在,任务进行的不会这么顺利。”
“你们说的那个洋人,应该是著名钢琴家一一古尔德先生,江同志一手琵琶技艺高超,古尔德先生十分崇拜江同志,训练场上所有人都有目共睹,她是我们的英雄。”
众人听到林薇这么说,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我就说嘛!江同志人好看,万万做不出那种事情的。”
“是啊,是啊!是我们误解了。”
就在众人撇清自己的时候,沈砚深剑眉紧蹙,从江见晴屋里出来,“火灾的原因已经调查清楚了,跟江同志没任何关系,详细内情对你们还无可奉告。”
林薇突然对沈砚深这人没什么好感了!
明明在家,却不出来替江同志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