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天父节,第一次在君临城大街小巷行走,感觉如何?”贝妮拉夫人牵着戴蒙的手,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看着这个年轻的后辈。
身后六名身着瓦列利安家徽铠甲的骑士肃穆随行,侍女们亦步亦趋地侍奉左右。
七神大道上的行人们纷纷避让。
“这空气中,只弥漫着一股味道...”戴蒙轻蹙眉头,下意识地捏了捏鼻子。
“在我年轻时,总爱称这里为粪城。”贝妮拉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怀念。”
“还总戏谑我那弟弟伊耿是屎壳郎国王呢。”夫人的语气中透着那久违的轻松愉快。
“伊耿三世陛下,究竟是怎样一位国王?”戴蒙趁机问道。
他时常在深夜听见母亲戴安娜为思念祖父而低声啜泣。
“伊耿三世啊...”贝妮拉的目光变得深邃,“在他幼年时亲眼目睹母亲蕾妮拉被巨龙阳炎吞噬的惨剧。”
“在血龙狂舞的硝烟散尽后,也是他将因内战而四分五裂、彼此仇视的七大王国重新凝聚在一起。”
“但他又是个冷峻理性的君王。”
“或许是童年的经历使然,除了至亲,他对臣民总是保持疏离,从不愿刻意讨好任何人。”
“世人称他为龙祸伊耿,因为在他统治期间,巨龙彻底绝迹。”
“他既憎恶又恐惧巨龙,却为了维系坦格利安王朝的统治,不得不苦苦寻求孵化龙蛋的方法。”
“他是个倒霉蛋,是个称职的国王,也是我最亲爱的弟弟...”贝妮拉夫人凝视着戴蒙,声音里浸透着深切的思念。
突然,她微微一怔,随即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聪明的孩子...”
话说完,她继续牵着戴蒙的手前行,脸上带着那复杂的笑意。
面对祖母那意味深长的话,戴蒙马上意识到了,他身为戴安娜之子,不可能不知道祖父伊耿三世的事情。
但想了想自己前世和今世加起来,也不超过三十岁。
如何与一个经历过各种风浪的六十岁妇人,去耍手段呢。
一旁贝妮拉脸上始终挂着慈祥的微笑。
她知道,聪明人更懂得取舍。
除非这孩子像独眼伊蒙德那样是天生的坏种。
但半年来的相处,她发现戴蒙品性纯良,待人谦逊有礼,既保持着对所有人的尊重,又不失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不多时,一行人已抵达圣贝勒大教堂前的广场。正值天父节庆典,广场上戒备森严,都城守备队的士兵们列队而立。
王室骑士们组成的骑兵小队来回巡视,盔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贝妮拉凝视着七神教会为贝勒一世修建的雕像,不禁轻叹。
这个侄子在世时便不得人心,坦格利安家族上下无人待见他。
他对七神教会的狂热信仰近乎疯狂,统治末期甚至试图强迫北境与铁群岛的先民与铁民改信七神。
差点引发北境还有铁群岛与王国的战争。
民间盛传,正是他的叔父兼首相韦赛里斯二世为夺取铁王座而下毒将其杀害。
贝妮拉心知肚明,即便幼弟韦赛里斯不动手,她也会了结掉这个祸患。
她能容忍伊耿四世昏聩,但绝不能忍受一个疯子。
戴蒙同样注视着贝勒一世的雕像,想起这位国王的所作所为。
他的母亲戴安娜,贝勒的王后,在十六岁时就被以保全贞洁敬仰七神为由,连同两位姐妹被囚禁在处女居整整十年!
这般羞辱,任谁都会发狂。
作为古瓦雷利亚龙王的后裔,他们生来就是统治安达尔人、洛伊拿人和先民的天生王者。
先祖征服者伊耿一世虽为政治需要皈依七神,却打破教规迎娶两位姐妹为后,更以巨龙之力迫使教会颁布《坦格利安例外法》。
但谁又能想到后世竟会出现这样走火入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