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殿内众臣的心里。
吴天理面不改色:“殿下若疑,臣可即刻令北卫退防三百里。只怕那样一来,北境的黑岩部,会趁虚而入。”
“你在威胁孤?”雪清河淡淡一笑。
“臣不敢。”吴天理低头,手指在袖中轻轻一转。
他早已料到会有这一幕。
殿内诸官皆噤若寒蝉。此刻他们已看出,太子与玄武首座之间,已非言语之争,而是帝国实权的分流。午后,吴天理回到玄武府。
玄武司副首沈重早已等候多时。此人沉稳如铁,行礼后便压低声音道:
“阁主,今日朝堂上的话,整个皇都都在传。白羽卫的人也开始频繁巡街,看样子太子在布控。”吴天理合上案卷,目光沉如深海:“我早料到他会用白羽卫。”
沈重皱眉:“那是太子直属亲军,动辄五千。若真清查起来……”
“他们查不到什么。”
吴天理缓缓起身,走到窗前,注视着天阙上空那一缕渐暗的金光。
“因为我们已提前半步动了。”
沈重一愣。
“明日,你去昭阳宫递一份情报。告诉太子一一白羽卫中,有三名统领与外商勾结,偷运军械入境。”沈重目光一震,恍然明白。
一那份情报,是假的。
吴天理要做的,是以假乱真,让太子亲手清洗自己的亲军。
“太子疑我,我便助他证明自己的愚味。”
吴天理的声音很轻,仿佛在陈述一场无可避免的悲剧。
昭阳宫内,烛火静燃。
当夜,雪清河披着轻甲,立于御案前,仔细审阅着沈重递上的密折。
白羽卫三统领叛乱一一这件事看似突兀,却与他近日的情报若合符节。
“吴天理此人,绝不会平白递出假情报,”
他低声喃喃,眼神在烛火映照下逐渐深沉,
“若真有人叛变,那叛徒,就在他要我清除的人之外。”
他合上奏折,对随侍的近臣道:
“传孤旨意一白羽卫留三卫在外城戒备,其余内调,封闭玄武府周边一里之地。名为肃查,实则试探那近臣一惊:“殿下,此举若被吴天理察觉……”
“孤要的,就是他察觉。”
雪清河转过身,目光平静得近乎残酷。
“若他真有异心,必定出手。若他按兵不动,那这份棋,就该孤来落子。”
夜,风起。
皇都的街道上,白羽卫的甲叶在月光下闪烁,密布玄武府外。
而玄武府的大门,却静得可怕。
沈重一身黑甲,立于门内,回头望向大厅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