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刃点头,手按剑柄。
吴天理却抬手阻止:“无需动武。命人引他们言一一只要一句失误,便足够。”
话音刚落,雪林对面传来诵唱声骤止。
一个身披金袍的高大身影从祭坛上走下,面容被圣光笼罩,看不清面貌。
他用极为标准的帝国语说道:“玄武司之主,吴天理。”
这一句,令林间众暗卫瞬间紧张。
吴天理走出阴影,目光沉稳:“阁下竞认得我?”
那金袍人微微一笑,圣徽光芒闪动。
“帝国的暗影,怎会逃过神的眼睛?主上早已知晓你的一切……吴天理,你愿否归信?”
吴天理平静地看着他:“归信?归信谁?”
“自然是归于真圣一一唯有社,能赦你玄武之罪。”
那人声音愈发庄严,圣光愈盛。
吴天理却淡淡一笑:“原来如此。教廷的光,照得再亮,也照不进人心的阴影。”
他说罢,缓缓抬手。
夜空一震,一道漆黑玄纹在祭坛脚下亮起那是玄武司的封印阵。
圣光与黑纹在空中交错,化作一声惊雷。
刹那之间,金袍人被震退数步,圣徽的光辉被吞噬。
“你一竟敢对神动手!”
吴天理平静道:“动的不是神,是伪神。”
他指尖一转,黑纹急速蔓延,将祭坛底部的灵阵彻底封死。
天地间的圣力波动,瞬间消散无形。
“带走他们。”吴天理冷声道。
沈婉仪应声而出,玄武暗卫如影扑上。
短短片刻,祭坛归于死寂,只剩飘落的雪花掩盖了所有痕迹。
吴天理转身,看向北方的天空。
远处雷光闪烁,隐约传来圣徽教廷的祷声。
他低声道:“他们不会止步于此。”
沈婉仪轻声问:“主上,接下来?”
吴天理收回目光,声音冷而稳:“传信一一备玄武问鼎第二序。该让太子殿下看看,帝国真正的敌人是谁。”
与此同时,帝都的雪清河合上了手中的密报。
“圣徽祭坛被封?吴天理又抢先一步。”他冷笑,手中折扇轻轻一合。
“他以为,掌握教廷暗线,便能掌控天下?”
雪清河缓缓起身,走向窗边。
“那便让他以为如此。待局成之日一一玄武之刃,也该归帝王所持。”
烛火摇曳,窗外的雪映出他冷峻的侧脸。
那一刻,整个帝都的权力棋盘,已悄然重新排列。
而暗处的吴天理,早已将棋落在下一步。
帝都·天霁宫,雪落无声。
琉璃穹顶下,灯火如星。
太子雪清河负手而立,身着白玉朝服,背后是一幅巨大的帝国山河图。
他看着那条蜿蜒的山脉线,神情平静,唯有眼底深处,藏着让人不敢直视的锋芒。
“殿下。”
吴天理踏入殿中,脚步无声,黑衣微卷。
他未着朝袍,只佩一枚玄纹令牌一象征监察与阴影的权柄。
两人目光交汇。
一白一黑,一静一动。
空气中似乎都有了重量。
雪清河先开口,语调平缓:“北境之事,本宫已知。辛苦了,吴卿。”
吴天理拱手:“微臣不敢。能得殿下谅解,已是幸事。”
“谅解?”
雪清河微微一笑,折扇轻摇,声音如风般温柔,“你封了圣徽祭坛,却未报宫中。若非教会信使来告,本宫恐怕还被蒙在鼓里。吴卿,这叫谅解吗?”
吴天理神色不变,只淡淡答道:“臣封的是叛乱根脉,非对宫廷有所隐瞒。玄武司之责,在暗;而殿下之权,在明。臣若多言,反易惊蛇。”
这话一出,雪清河的笑意凝在唇边,良久,他低声道:“你在试探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