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种诡异的松弛感,他整个人都具备了一种不管不顾的“莽”劲儿。
“那老祖想问什么?您老是外景四重天的高手,是云泊符家中流砥柱般的人物,镇坐星海多年,有些事情,哪怕今日未曾撞见我这一遭,也该有所猜度,有所洞知。”
“没错,诸色莲府,我便是您所想的那样的跟脚。”
“但有些事情,我是无法言说的,有符阵运转着秘法在,说了立时就是一个死字儿!”
“而且有些事情,您也是无法听闻的——”
“似我们这等人,历历岁月走过,您猜无垠星海之中有几多?您猜他们都是什么样的修为境界?您再猜他们都掌握着何等迥异在人族道统之外的秘法?”
“纵然是我真个舍生忘死,将许多秘辛事情言说了,我死是一回事儿,在您听闻这些秘辛事情的时候,您猜,您会被多少种秘法在一瞬间感应到?”
“这可同样是一道吞噬一切的漩涡啊!”
“您惧怕谋局失败之后的那道漩涡,怎么就不惧怕这一道岁月秘辛中的漩涡呢?”
“我不妨将话同样也说的更明白一点。”
“昔日覆灭天都道院的诸世家,昔日豢养诸圣教的诸世家,昔日诸圣教在鼎立的过程之中法统里所展现出的那些迥异独特……”
“这些事情的背后都有着一条或者几条线,一条或者几条同样贯连着我形神本质,一样的线。”
“而咱们云泊符家,便是这诸世家之一!便是这几根线之一!”
“您是在我这儿忽然间才对岁月中的秘辛一角有所发觉吗?”
“那您未免太过于后知后觉了些!”
“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要众人独醉我独醒?你当真以为,这云泊符家里,只我一人如此么?到底是谁,在自绝于云泊符家?自绝于道盟!自绝于人族!”
“有些话,我敢说。”
“你现在还敢听么?”
攻守之势异也!
明明起初时,还是乾焰王在诘问符应川,但是当他们把话说到这个地步的时候,此刻却像是符应川裹挟着某种大势,在俯瞰着乾焰王。
符应川此前时所在患得患失的,不过就正是其外在的伪装而已。
但一旦这一层伪装被彻底揭开了。
他反而变得强势了起来。
他的跟脚,诸色莲府这这片星空之中诡秘而不可思议的强大,便是他这股强势情绪的根源所在!
他已经和那份岁月中的古史中的秘辛,融为了一体!
于是,乾焰王的脸色逐渐变得晦暗起来。
他沉默着坐在赤玉法座上,一语未发。
气氛有些僵。而这个时候,刚刚气势上显得咄咄逼人的符应川,又忽地出声一笑。
他将身子往前一欠,看起来又有了些刚刚一开始时的恭谨。
“老祖——”
“话再从头说起,除却我用您老的那枚玉符,让你感应到了形神本质上的一点道韵之外。”
“倘若让您忘却这一点。”
“以外景王者观之,我可是云泊符家人否?我可是人族道盟正统的半步王者否?”
“同样的道理,您老驻世无垠星海这么悠久岁月,可曾看到哪个符家人行踪诡异?可曾看到哪个豢养诸圣教的世家中人举止怪诞?可曾看到哪个道盟骤然崛起的天骄忽然畸变邪化?”
“我们不是灵首族。”
“这些变化本身,就像是……就像是一份儿我们共同享有的意外仙缘一样。”
“除此之外,符应川这个人完整的形神,就在我的性命本质之中,我就是他,他就是我,吾诸色莲府之众,便是毫不掺假的人族修士!”
“若是真的要祸乱道盟,早在千八百年前,我们就能够轻而易举的做到了。”
“这里面没有什么骗你的话,也没有什么图谋,可以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