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襄以头抢地,磕的哐哐作响,没一会儿额头上便渗出了血迹,看起来分外渗人。
只是朱厚照和朱元璋两人不开口,吴襄便不敢停,只是心中对吴三桂的不识时务越发恼怒。
吴襄先前虽说是在狱中,可他先前毕竟是总兵,又有一个在关外手握重兵的儿子,平时在狱中的日子倒也没那般难熬。
平日里更是能从狱卒口中得到不少消息。
因此吴襄很是清楚,如今的大明和之前已然不可同日而语。
有太祖、太宗等历任先帝临朝,李自成、张献忠之流是无论如何也成不了事的。
至于关外的建奴那就更不用多说了。
虽说前几年建奴黄台吉闹的挺凶,朝廷在关外的地盘更是逐年缩水,可即便如此,山海关照样还是牢牢掌控在朝廷手中。
只要山海关还在,建奴对朝廷的威胁便有限,甚至可能都比不上李自成之流对朝廷的威胁更大。
更别说皇台吉现在都人都死了,建奴那就更没戏了。
因此,在得知自己儿子吴三桂竟然拒不奉诏,甚至还坐视建奴攻陷中后所三城后,吴襄是真动了大义灭亲的心思。
我儿啊我儿,你咋就看不清形势呢。
以前你拥兵自重,坐山观虎斗也就罢了。
毕竟那时候的大明是真的风雨飘摇,你这么做爹也没什么好说的。
可现在大明太祖、太宗历任先帝都来了,还是带着十余万大军来的。
都这时候了,你还想左右摇摆,你这是想害死我们全家啊。
吴襄心里暗自骂着吴三桂这个逆子,磕头的动作却是一直没停。
直到吴襄额头上的血都流到脸上了,朱厚照这才淡然开口道:
“行了,别磕了。”
“吴卿既然有这份心,过些日子便随朕一同出关,到时候见了吴三桂自有你为朝廷效力的机会。”
听到这话,吴襄心中这才一松,知道自己算是暂时活下来了,当即大喜过望,连忙叩谢道:
“罪臣谢过陛下开恩,陛下大恩,罪臣永世难忘!”
说完,吴襄小心翼翼的抬头,讨好道:
“陛下,罪臣还有一事要禀告。”
“罪臣族中还能组织三千子弟,皆能征善战。”
“臣愿献给陛下,愿为大明讨贼尽一份心力。”
看着毕恭毕敬的吴襄,朱厚照神色玩味:“你吴氏一族人丁这般兴旺吗?竟能凑出三千青壮?还个个能征善战?”
吴襄一时语塞,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以一族之力,随便拉出三千能征善战之青壮,就是汉唐时期的世家也不过如此。
吴氏一族要真有这个实力,他也不至于去辽东当丘八卖命。
朱厚照见状不由得冷哼一声:“吴卿,看来你不老实啊。”
吴襄闻言顿时一个哆嗦,哭喊求饶:“陛下,臣也是一时糊涂,臣坦白,这三千子弟兵实乃臣当年在驻守辽东之时招募的骑兵,皆能征善战。”
“臣此举也是想给朝廷尽一份心啊。”
“奥对了,臣家中还有白银二十万两,臣愿尽数献给陛下。”
“还望陛下看在臣忠心耿耿的份上,饶过臣这一次吧。”
“二十万两,看来你也没少贪啊。”朱厚照眼神微冷,思索片刻,这才道,“罢了,念在你还算是坦诚的份上,朕暂且饶你一命,贬为平民,以观后效。”
“今后若再敢以家丁之名,蓄养私兵,休怪朕不留情面。”
吴襄闻言如蒙大赦,连忙叩首道:
“陛下大恩,罪臣……啊不,草民永世难忘。”
“草民今后必定洗心革面,为朝廷尽心尽力,不负皇恩浩荡。”
等到吴襄离开后,朱厚照这才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怪不得当年大凌河之战的时候,此人会干出临阵脱逃的事,这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