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充满即将测试的调侃和对自己清醒的认知。
笑声里，是年轻人特有的插科打诨，也带着对那个他们无法企及的高度清晰的敬畏与崇拜。高台上的导师们自然也注意到了下方的骚动和那聚焦的中心。
几位导师相视苦笑，微微摇头，却也没人去出声制止。
圣冥世家的公子，天赋实力冠绝同龄，有些特立独行之举，在他们看来似乎也是理所当然。只要不扰乱测试秩序，便由他去了。
树荫下，叶紫芸和肖凝儿脸上的红晕还未完全褪去，年终测试便正式开始了。
广场上各色光芒亮起，学员们依次上前，或紧张或自信地将手按在测试水晶上，激发灵魂力，随后又测试力量，引得阵阵惊呼或叹息。
然而，无论场中测试如何精彩，大多数人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向那处树荫。
陈北玄懒散地靠着树干，甚至微微打了个哈欠，对场中的测试似乎毫无兴趣。
叶紫芸和肖凝儿倒是看得认真，偶尔低声交流几句。
过了片刻，沈秀扭着腰走了过来，她的目光扫过一众学员，落到陈北玄的身上之后，闪过几分畏惧及羞愤之色。
随后又落在聂离身上，越看越不爽，想到她失踪的侄子沈越，眼中闪过几分凌厉之色。
但她强压下心中思绪，道：“马上就要轮到我们班的测试了！所有人跟我来！”
“沈秀导师，之前你说过的，我如果达到青铜一星，你就自动辞职，这话还算不算数？”
聂离突然站起身来开口，笑了笑道，“如果你开口向我道歉，求我解除这个赌约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
沈秀听到聂离的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身体微微颤抖，精心保养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她确实早已得知聂离突破了青铜一星，那个她本以为绝无可能的赌约，她输定了。
辞职的阴影和当众被一个她看不上的学生逼迫的羞辱感交织在一起，让她的呼吸都变得粗重了几分。周围瞬间安静下来，所有学员的目光都聚焦在这突如其来的冲突上，空气中弥漫着看热闹的兴奋和一丝紧张。
沈秀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她死死盯着聂离。
“聂离！你……好，很好！”
她几乎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挤出来：“我沈秀说话，自然算数！测试结束之后，我会向学院提交辞呈！”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声。
学员们面面相觑，没想到沈秀导师真的会认输辞职。
然而，沈秀的话并没有说完，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固执和骄傲：
“但是！想让我向你道歉？做梦！”
她猛地一挥手，指向聂离，声音尖利：“我沈秀执教至今，向来崇拜强者为尊，何错之有？”“你无非是侥幸有了些奇遇，走了狗屎运才能突破！这并不能证明我就是错的，要我向你低头认错？绝无可能！”
她的目光扫过全场：
“我辞职，只是因为赌约输了，我认！但想让我承认错误，你休想！你聂离现在还没有让我认错的资格‖”
树荫下，叶紫芸看着沈秀那近乎癫狂却又强撑着的模样，轻轻蹙起了秀眉。
虽然也知道沈秀导师平日为人刻薄，也对家世不好的学员有偏见，但看到一位导师被当众逼得要辞职，终究觉得有些不适。
她微微侧过头，小声对身边的陈北玄和肖凝儿说道：“聂离他……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沈秀导师虽然……但这样逼她，总觉得不太好。”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同情和迟疑，毕竞现在她并不清楚神圣世家与黑暗公会勾结，而且想到聂离与沈秀打赌的由来是因为聂离顶撞沈秀，确实是聂离犯错在前。
肖凝儿闻言，清冷的眸子看了看场中脸色难看的沈秀，又看了看一脸淡然甚至还带着点戏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