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黛丽听到拉斐尔的话后，深吸了口气才道：“你好像对贵族有偏见，可是我要告诉你的是，贵族也不会轻易地伤害一个人。”
她知道，拉斐尔说的大部分都是实情，但是她希望拉斐尔能明白，大部分贵族都是有荣誉感的人，都是善良的人。
拉斐尔笑着摇摇头：“我没有什么偏见，在我的眼里，贵族、商人、官员只是一些比较严苛的统治者。”
他摊了摊手道：“还是那句话，我没有对任何群体抱有偏见，因为每个群体都有存在的意义。“可是你明明知道鲁恩……整个南北大陆的统治阶级都是非常恶毒的，但却一直在粉饰他们，这就没意思了。”
拉斐尔在奥黛丽反驳前，他抬了抬手又道：“贵族确实不会轻易地伤害一个人，因为你们根本没有把他们当人看。
“你听说过「羊吃人’的事件么？”
奥黛丽一愣，显然没有听说过。
她当然没有听说过，因为这是拉斐尔在穿越前，对类似时代的总结。
他解释道：“因为纺织行业的兴起，羊毛的价值越来越高，于是许多贵族就去买来耕地，然后用来养羊“结果粮食大量减产，饿死了很多人。
“失去土地的人，只能来到城市务工，这加剧了城市里的竞争，又让许多人破产，变成了流浪汉，又死了很多人。
“整个过程贵族全程都没有直接伤害一个人，但是太多的人却因他们而死，这时候赚了钱的他们又会流露出对普通人的同情，并向济贫院捐一些钱，变成了大慈善家。”
奥黛丽陷入沉默，拉斐尔所说的这些事情她知道贵族们去买地，也知道贵族向济贫院捐款，却没有把它们连起来一起想。
“有一句话我觉得说得很好，”拉斐尔微笑道：“当雪崩发生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同样，在这个悲惨又充满希望的年代，没有哪个人是无辜的。”
他看了一圈宽敞的马车：“就像你这辆马车，这么豪华，但却不知道是用多少人的骨头拼出来的。”拉斐尔感受到，自己的魔药消化得越来越快，他知道，自己的话奥黛丽不仅听进去了，而且她最纯真的那一面正在崩塌。
于是拉斐尔最后加了把火：“所以，霍尔小姐，你为什么要质问我杀了卡文·托马斯的事情？“我只是杀了一个人而已，而我就是一个黑帮老大，我杀死的人，还没有一个普通贵族的百分之一。“我不觉得贵族这么做有什么问题，因为这个世界一直就是这个样子，这一点不是谁可以改变的。“但是你用禁锢普通人的普世价值观，来质问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贵族干同样的事情，这就没意思了。”拉斐尔明显地看到奥黛丽的表情瞬间有些失措，但是她对自己的情绪控制得很好，马上就将失措的表情收敛。
不过拉斐尔知道，这个少女内心中的许多美好东西都崩塌了。
这仿佛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内部却出现了一些难以察觉的裂缝。
拉斐尔并没有感觉到有任何惋惜，反而还觉得很爽的感觉：TMD，老子还真是当“恶魔”的料。哗啦~
那种空明的破碎感出现，“折翼天使”的魔药竞然彻底消化了。
拉斐尔看了一眼美丽的奥黛丽：霍尔小姐，你还真是我的福星啊！
过了几秒钟，奥黛丽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我知道，有些事情不是我可以改变的，但我希望你能够清楚，这个世界还是存在着光明与善良的，你不能被眼前的一切遮住了眼睛。”
拉斐尔微微一愣：你的意思是说，我以后还可以再利用你的光明和善良，消化“恶魔”的魔药？好人啊他顿了一下又道：“不过卡文·托马斯，可不是一个“光明又善良’的人。
“我觉得，他早该死了。”
奥黛丽皱了皱眉头道：“我会回去查一查的。”
拉斐尔做了个请的手势：“请便。”
接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