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离把整张脸都埋在锦被里,不敢出来见人,那通红的小脸,烫得惊人。
尘景辞轻笑一声,揉了揉她的脑袋,便起身穿衣。
他推开房门,来到酒楼后方的庭院。
晨光熹微,空气清冷。
他手腕一翻,青莲剑已然在手。
剑光如水,倾泻而出。
庭院之中,青色莲花随着他的剑势生灭起落,每一瓣莲叶,都是一道凌厉至极的剑意。
从穿越之后,尘景辞没有一天懈怠过剑法的修行。
他可以接受自己因为武魂的特殊,魂力修炼得比别人慢一些。
但他绝对不敢让手中的剑,生疏哪怕一分一毫。
他之所以能如此随心所欲地驾驭青莲剑意,与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坚持,密不可分。
剑,才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
……
二楼的另一间房。
独孤雁几乎一夜未眠。
她支着耳朵,仔细听着隔壁的动静,生怕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声音。
然而,一夜过去,隔壁静悄悄的,除了偶尔的翻身声,再无其他。
她心中松了口气,却又莫名地有些失落。
天刚蒙蒙亮,她就再也睡不着,索性起身,推开了窗户。
恰好,她看到了庭院中练剑的尘景辞。
晨光为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
他身形挺拔,剑势飘逸,时而如狂风骤雨,时而如清风拂柳。
那张俊朗的侧脸,此刻写满了专注与认真。
没有了平日里的慵懒与玩味,只有一种纯粹的、属于剑客的锋芒。
独孤雁靠在窗边,静静地看着,目光逐渐痴了。
这个男人,强大、神秘,还有点坏。
最重要的是,他能轻易压制自己体内的碧磷蛇毒。
那是不是也意味着,他能够帮爷爷……
独孤雁的脑海里,已经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了一个画面。
她的爷爷,封号斗罗独孤博,抓着尘景辞的衣领,一脸激动地吼着:“小子!你既然能解我孙女的毒,那你就是我独孤家的人了!什么时候成亲?老夫亲自给你们主持!”
想到这里,独孤雁的脸颊不由得一阵发烫。
“你这不值钱的模样,是不是他们说的,想男人了?”
一道清冷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她身后响起。
独孤雁吓了一跳,猛地回头,只见镜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正抱着双臂,用那双银色的眸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镜的修炼方式与常人不同,她不需要深度睡眠,只需要短暂的冥想就能恢复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