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小丫头片子懂什么？”
陈风没好气地瞪了风晴雪一眼。
“这就是个贪嘴又没酒量的小狐妖，昨夜跑来偷酒喝，醉倒在这儿了。”
他指了指睡得正香的襄铃。
“你来得正好，带她去厢房休息，醒醒酒。总不好让她一直趴在这石桌上。”
风晴雪将信将疑地看了看陈风，又看了看那睡得脸蛋红扑扑的陌生少女。
最终还是依言上前，小心地扶起软绵绵、毫无知觉的襄铃。
陈风则顺手将酒葫芦重新挂回腰间，理了理略显褶皱的衣袍，径直向院外走去。
目的地显然是方家处理事务的正厅方向。
方家正厅，方如沁早已起身。
此时正在听着管家汇报今日的收支用度，指尖飞快地拨动着算盘，安排着诸项事宜。
“城西的布庄有亏空，你去查一下，是不是那里的掌柜中饱私。”
“今年琴川的收成不好！米行、面行那边盯着点，不要让价格涨上去，百姓已经够不容易了。”“还有·……”
见陈风进来，方如沁停下动作，脸上露出温和而略显疲惫的笑容。
“陈少侠，早。可是有事？”
陈风点头回应，走到一旁坐下，神色略显郑重。
“二小姐，有件事，我觉得还是应当告知于你。”
方如沁见陈风神色，心知并非寻常闲谈，挥手让厅内伺候的下人暂且退下，才道：“少侠请讲。”陈风沉吟片刻，似在斟酌用词。
“昨夜，我去找过欧阳师弟。”
方如沁眼眸微亮，放下手中的账册，显是极为关心此事。
陈风继续道：“我与他聊了聊，也劝了他几句……”
“大意是，让他珍惜眼前人，莫要总是执着于过去，沉溺于无法挽回的遗憾之中。”
他略去了关于鬼面人和焚寂剑那惊心动魄的试探交锋，只提炼出最核心的，看似与方如沁相关的部分。方如沁闻言，脸颊不由自主地泛起两抹红晕，眼中闪过欣喜与羞涩，但更多的还是关切与探究。“那他……他如何说？”
“他可曾……提及什么？”
陈风看着方如沁这副情态，心中微叹。
面上却不动声色，直接泼了盆冷水。
“很遗憾，欧阳师弟他……心中早已有了他人，而且用情至深，难以放下，恐非旁人所能取代。”他目光平静却带着一丝怜悯，看着方如沁。
“二小姐，你是个明白人，有些执念，该放下时便需放下。”
“莫要在一棵望不见顶的树上吊死，平白误了自己终身幸福。”
方如沁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变得有些苍白。
她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捏住了袖口，强自镇定地笑了笑。
声音却有些发颤，带着最后一丝不甘的挣扎。
“少侠的好意，如沁明白。”
“如沁并非那等不识趣、纠缠不休之人。”
“可是……可是少恭他喜欢的那位巽芳姑娘，不是早已……早已不在人世了吗？”
方如沁的眼中带着最后一丝侥幸与微弱的希望。
“他对一个逝去之人念念不忘，情深义重，令人感佩。”
“我……我可以等，可以用时间去……或许时间久了，他总能……”
“谁告诉你巽芳不在人世了？”
陈风打断她，语气平淡却掷地有声，如同惊雷炸响在寂静的厅堂。
“什……什么？”
方如沁彻底愣住，大脑一时无法处理这句话所带来的巨大冲击，只是呆呆地看着陈风。
几乎在同一时间，一道充满难以置信的，微微颤抖的质问，自正厅门口骤然响起。
如同平地惊雷，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你说什么？！”
只见欧阳少恭不知何时竞站在厅外，显然将陈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