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正欲转身回府,忽然想起一事,脸色微变。
“兰生呢?!”她环顾四周,这才再次想起,自家那个活宝弟弟竞还是一直未见踪影。
从月老庙变故到欧阳家老宅惊魂,再到回府设宴,这一整日的惊心动魄与忙乱。
让她两度,完全把方兰生给忘在了脑后。
“这小混蛋!到底野到哪里去了!”
方如沁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担忧与火气同时上涌,立刻便要指派家丁仆役出门寻找。
恰在此时,陈风慢悠悠地从府内踱步而出,手里依旧拎着他那形影不离的酒葫芦。
他抬手拦住了焦急的方如沁,目光投向长街那幽深的尽头。
“二小姐,稍安勿躁。”
“你且看那边,那不正是你家那“丢不了’的兰生回来了吗?”
众人循着他所指望去,果然见昏暗的夜色下。
方兰生慢悠悠地晃荡着回来,脸上还带着一种若有所思的傻笑。
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连到了家门口都未曾察觉。
方如沁顿时气结,快步上前,一把揪住方兰生的耳朵,便是劈头盖脸一通呵斥。
“你这小混蛋!一整日不见人影,野到哪里去了?”
“知不知道家里出了多少事?”
“知不知道大家多担心你?!”
“哎哟!疼疼疼!二姐快松手!”
方兰生被揪得址牙咧嘴,猛然从回味中惊醒,委屈巴巴地辩解。
“二姐你还好意思说我!”
“明明是你们去月老庙把我给丢下了!”
“我……我后来是看你们忙,就……就搭了孙府的马车才回来的……”
说到“孙府”二字,方兰生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忍不住小声嘟囔着补充了一句。
“月言妹妹她……身子虽弱,但人真的又温柔又善良,说话也好听。”
“不像二姐你·……就知道凶我……”
方如沁何等精明。
立刻从弟弟这异样的神态,语气,以及那声罕见的“月言妹妹”中,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极不寻常的气息。
她狐疑地松开手,仔细打量了方兰生几眼,暂时压下火气。
“少在这里贫嘴,先回家!”
“有天大的事情要告诉你,少恭他没死,他回来了!”
“晚上刚办了接风宴,你倒好,缺席!”
“等会儿,别再给我出什么幺蛾子!”
“啊?少恭哥……没死?回来了?”
方兰生闻言,顿时愣在了当场。
这消息可比他今日那点朦胧的心心事震撼多了。
陈风在一旁看着,抬手在他后脑勺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愣着干吗?还不快点进来?”
方兰生这才如梦初醒,捂着后脑勺,晕乎乎地被方如沁拽进了府门。
脑子里同时被“少恭哥复活”的信息填满,一时有些处理不过来。
接风宴虽散,但方如沁心情极佳。
又拉着欧阳少恭和寂桐说了许久的话,仔细询问这几年的经历。
直至夜深人静,才安排他们各自回客房歇下。
方府终于彻底重归寂静,绝大多数人都已沉入梦乡。
然而,一抹青色的身影却悄无声息地来到欧阳少恭暂住的客房门外。
廊下灯笼的光线昏暗,照出陈风略显慵懒的身形。
他抬手,屈指,在门扉上不轻不重地叩了两下。
“叩、叩。”
清脆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回廊中显得格外清晰。
门内静默了一瞬,才传来欧阳少恭温和却带着一丝戒备的声音:“何人?”
门外,陈风提起手中的酒葫芦,晃了晃,里面酒液轻荡。
语气一如既往的散漫,仿佛只是兴之所至。
“欧阳师弟,长夜漫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