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却比世间任何神兵利器都要来得恐怖。
他几乎可以肯定,只要这只手掌落在自己身上,那潜藏在体内的霸道剑意便会瞬间爆发。
届时,他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自己的伤势了。
冷汗,瞬间浸湿了他的后背。
“多谢师兄好意。”
千钧一发之际,欧阳少恭却不退反进。
主动上前一步,用身体轻轻架住了陈风的手臂,顺势将他引向一旁的桌案。
他的动作自然流畅,充满了对醉酒师兄的关怀与尊敬。
“不过师弟本身便粗通医理,懂得如何调理,就不劳烦师兄了。”
欧阳少恭一边说着,一边扶着陈风在椅子上坐下。
他看到陈风依旧一副醉醺醺的模样,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话锋一转。
“我看师兄醉得厉害,这样下去恐怕会损伤道基。”
“我这里正好有一个家传的解酒良方,效果极佳,这就写给师兄。”
他没有给陈风拒绝的机会,转身便走到书案前,拿起笔墨纸砚。
狼毫笔蘸饱了墨,在雪白的宣纸上迅速游走,留下了一行行清隽有力的小楷。
整个过程中,欧阳少恭持笔的手稳如磐石,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
少顷,一张写满了药材名字的方子便递到了陈风面前。
陈风眯着眼,接过那张还带着墨香的纸,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他将药方胡乱地塞进怀里,对着欧阳少恭含糊不清地说道。
“师弟……这醒酒药方……多谢了……”
说完,他便转身,一步三晃地走出了欧阳少恭的房间,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院落的拐角处。
……
走出弟子房很远,在一片僻静的竹林中,陈风的脚步蓦然停下。
原本摇晃的身体瞬间站得笔直。
那双醉意朦胧的眸子,也在一刹那间恢复了清明,变得如古井般深邃,不起半点波澜。
哪里还有半分醉态?
他从怀中掏出那张药方,低头看了一眼。
纸上的字迹风骨俱佳,所列药材也确实是解酒安神之物,看不出任何问题。
陈风的嘴角,却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
指尖,一缕剑光悄然凝聚,微微一闪。
“嗤……”
一声轻响,那张坚韧的宣纸,连同上面的墨迹,瞬间化作了齑粉,从他指间飘散,消融在风中。
“这欧阳少恭,果然有点东西。”
“受了我一记‘醉仙剑意’,竟能强行压制伤势,面不改色地与我对答如流。”
他抬起头,望向弟子房的方向,眼神平静。
“可惜,走错了路。”
陈风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一次,就暂且放过你……”
“欧阳少恭,若是你足够识相的话,还是早些离开这天墉城吧。”
话音落下,陈风重新拿起腰间的紫金葫芦,仰头灌了一大口,那副慵懒随意的醉态再次回到了身上。
身形一晃,便消失在了竹林深处,仿佛从未出现过。
……
另一边,欧阳少恭的房间内。
在确认陈风的气息已经彻底远去之后,欧阳少恭脸上的温润与平静瞬间土崩瓦解。
他猛地转身,用手死死抵住房门。
“噗——!”
再也无法遏制,一口暗红色的鲜血猛地从他口中喷涌而出,溅洒在光洁的地板上,触目惊心。
紧接着,便是剧烈而痛苦的咳嗽。
“咳……咳咳……”
他身体一软,顺着门板滑落在地,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冷汗。
而后伸出手,颤抖着捂住自己的左肩。
在那里,一股凝练至极、带着灼热酒气的剑意,正疯狂地破坏着他的经脉与生机。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