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师弟,我怎么记得——”
“咱们天墉城的门规里,好像没有哪一条,明文规定了不能招收女弟子吧?”
陈风的声音懒洋洋的。
清晰的质问,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他斜倚着桌案,半眯的醉眼里,流露出的不是醉意,而是一丝淡然与嘲弄。
陵端被他这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噎得满脸通红,胸膛剧烈起伏。
他本想借此机会立威,将自己代师兄主持考核的权柄发挥到极致。
却没想到,陈风这个终日醉醺醺的酒鬼会突然跳出来搅局。
“陈风,你放肆!”
陵端陡然起身,袍袖一甩,指着陈风的鼻子怒斥。
“掌教师尊让你主持新弟子考核,你百般推脱,不愿为宗门分忧。”
“现在我依掌教之命,尽心尽力主持大局,你又来横插一脚,多管闲事!”
说着,陵端深吸一口气,声音拔高了八度,义正词严地环视四周,试图煽动人心。
“你这是何居心?”
“难道说,你要公然破坏我天墉城四年一度的新弟子招收大典,将我天墉城的传承基业毁于一旦吗?”
好大一顶帽子!
陵端将“掌教”二字咬得极重,又给陈风扣上了“破坏宗门基业”的罪名。
言语之间,仿佛他才是那个捍卫天墉城威严的忠贞之人,而陈风则是意图不轨的乱贼。
周围那些初来乍到的少男少女们,哪里见过这等阵仗,一个个面露畏惧,噤若寒蝉。
他们看向陈风的目光,也从最初的好奇,变得复杂起来。
然而,面对陵端声色俱厉的指控,陈风却只是掏了掏耳朵,仿佛被噪音吵到了。
“嗝……”
他打了个长长的酒嗝,浓郁的酒香弥散,熏得陵端眉头紧锁。
陈风眯着眼,盯着陵端,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上窜下跳的猴子。
“三师弟,师兄我只是就事论事,你又何必给我扣这么大的帽子?我可戴不起。”
陈风晃了晃手指,指尖点向桌上的名册。
“我只问你,门规之中,到底有没有规定,不能招收女弟子?”
“有,还是没有?”
“你别跟我东拉西扯,顾左右而言他!”
陈风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字字清晰,逻辑分明。
“至于我有没有破坏招新之事,在场的师弟们,还有这些满怀仙道梦想的准弟子们,他们的眼睛都是雪亮的,看得一清二楚。”
此言一出,陵端身旁几位负责协助的弟子都下意识地低下了头,不敢与陈风对视。
事实如何,他们心知肚明。
陵端分明就是在借题发挥,刻意刁难。
就在陵端被问得哑口无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之际。
“狗腿子”肇临,见气氛僵持。
以为是表现自己的好机会,连忙凑上前,小声对陵端说道。
“是啊!三师兄,咱们门规里确实没这条。”
“你……你不能因为眼里只有芙蕖师姐,就不让别的女孩子入门吧?这传出去多不好啊……”
肇临的声音虽小,但在寂静的广场上却显得格外清晰。
“噗嗤……”
人群中不知是谁,没忍住笑出了声。
陵端对芙蕖师姐的心思,在弟子中早已是公开的秘密。
肇临这番话,无异于当众将陵端那点小心思给捅破了,还顺带坐实了他“公报私仇”的嫌疑。
“闭嘴!”
陵端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羞愤欲绝。
他猛地转身,一个凌厉的剑指,狠狠敲在了肇临的头顶。
“蠢货!你到底站在哪边的?”
肇临吃痛,抱着脑袋委屈地缩到一旁,满脸无辜,完全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
这场闹剧,让陵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