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头，咱这条件您也知道，有的吃就不错了。”陆沉挡在门口，没让他进来的意思。
“也是，穷哈哈的。”胖子撇撇嘴，也没强闯，目光在零身上转了一圈，又回到陆沉身上。
“小子，运气不错啊。这表妹……看着挺水灵，就是瘦了点。”
陆沉心里骂娘，脸上还得赔笑：“乡下姑娘，没见识，胆子小。”
“胆子小好，老实。”胖子意有所指，
“对了，我跟后勤那边打了招呼，给你表妹也申请了个临时工名额，算编外人员，一天管两顿饭，没工资。”
陆沉一愣，这死胖子有这么好心？
“工头，这……”
“别谢我。”胖子摆摆手，压低声音，“老子是看你小子还有点用。带着你表妹，安分点，别惹事。最近上面查得严，懂？”
“懂！懂！谢谢工头照顾！”陆沉立刻点头。
他明白了。
胖子这是用零的身份拿捏他，顺便施点小恩小惠，让他更卖力干活。
至于零本身？
在胖子眼里，大概就是个可以拿来敲打陆沉的工具人。
“嗯，明白就好。”胖子满意了，又瞥了零一眼，这才背着手，晃悠悠地走了。
门关上，陆沉脸色沉了下来。
“这死胖子，盯上你了。”他对零说。
零吃完最后一口营养膏，将空管捏扁。
“他的生命磁场很微弱，情绪波动却很大，充满低效的贪婪和算计。”零的声音毫无波澜，“威胁等级，低。”
陆沉：“……你还懂看相？”
“基础生物能量扫描。”零回答得理所当然。
陆沉无语。
得，这位“表妹”的功能越来越多了。
“总之，小心点没错。”陆沉强调，“下午你就在棚里，哪都别去。”
下午的活，陆沉干得心不在焉。
脑子里老是闪过胖子工头那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和零那句“威胁等级低”。
话是这么说，但被这种人盯上，就像鞋子里进了石子。
不致命，但膈应人。
好不容易熬到收工，陆沉第一时间冲回维修棚。
零还是老样子。
但陆沉敏锐地发现，工作台上那几件工具，位置似乎有了极其细微的变动。
他看向零。
零睁开眼，冰蓝色的眸子清澈见底：“我进行了基础保养。高频使用后，微米级探针的尖端精度会下降0.3%，需要校准。”
陆沉：“……”
他默默拿起那枚探针，对着昏暗的光线仔细看。
好像……是更亮了点？
这“表妹”，还是个自动工具维护仪？
“谢了。”陆沉心情复杂地把工具收好，“来吧，办正事。”
他拿出那几片银光闪闪的记忆性纳米修复薄膜，又找出一些边角料合金片。
修复外层装甲是个精细活。
纳米薄膜量少，得省着用，只能覆盖最关键的结构裂痕和能量通路断点。
其他的地方，还得靠传统方法，用边角料合金片打补丁。
零配合地褪去腿部的伪装，露出破损的银色装甲。
陆沉再次投入工作。
有了蓝图指引和高级工具，他像是开了挂。
纳米薄膜在他的镊子下，被精准地贴合在蓝图标注的应力集中点和能量泄露区。
边角料合金片被切割成合适的形状，用剩下的密封胶小心粘合覆盖。
他的动作越来越熟练，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感。
零安静地看着，偶尔会根据陆沉的指令，轻微调整腿的角度。
棚里很安静，只有工具和金属接触的细微声响。
一种奇怪的默契在两人之间流淌。
终于，最后一块补丁完成。
陆沉长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