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方或眼神倏地射过来。
开了头，后面的话就好说多了，林昭野不紧不慢道：“我们林家的传统你可能也有听说，就是狡兔三窟，我们家的人少，总想要保存一点实力。”
“不然被人弄死了也不知道，也再也没有了翻身的可能。”
林昭野在程方或灼灼的目光中，坦言道：“我不会和你说谎，但我也不能据实相告。我保证不会损害国家和集体的利益，包括现在，我考虑到衣服裁剪太费力，是为大家捐赠的。”
爱信不信吧，除了程方或出面，她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
程方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怎么，不同意就算了啊。”林昭野白了他一眼，假装深沉什么啊。
程方或摇头，意味深长道：“你发命令，我不会不同意，不过林昭野，你有点太神秘了吧。”“要么你，要么岳父，藏得可太深了。”
前者说明他远远低估了林昭野，不过林昭野早就有了来东北随军的想法啊，是他前面考虑不周。如果是后者，那林岫这个人真的很难评价，当真是算计了一辈子，资本家不愧是资本家。
林昭野有点气急败坏道：“你和我们在一条船上，还不是为了你，你不要不识好歹。”
看林昭野急眼了，程方或终于不再逗她了。
“好好好，”程方或把奶瓶扶正，看着眼巴巴瞅着妈妈的稚欢，轻声道，“我希望有一天你和我说说过程，不急，我想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两人一度沉默。
林昭野是真的不能说，但似乎早晚有一天要说，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等到这样的契机。
不过不急，或许那个时候，稚欢已经长大了。
她抱着侥幸心理，忽略了这个问题。
看稚欢喝着奶睡着，程方或发现时间不早了，将孩子放下后准备去上班。
走到门口，突然回头问林昭野：“所以缝纫机在哪里？”
林昭野面不改色心不跳道：“在城里那套房子里，你带我一起去行不行，我还有两张自行车票，我想买自行车。”
“你这么大本事，怎么不提前把自行车运过来？”程方或反问。
林昭野歪头看他：“你不要抬杠，我是没来得及。”
程方或扶额，叹息解释：“不是我努力，就算你没有自行车票，我也有工业券，多攒一些也能买自行车，问题是这边根本没有。”
他叉着腰想了想，才道：“这样吧，我等会儿去联系一下后勤和装备那边，我有战友，看能不能帮你搞一辆。把自行车票给我，我先给人。”
啊？
没自行车啊？
林昭野庆幸自己没有直接冲动到去城里买，不然是白跑一趟。
她暗骂系统废物，转身拿出了两张自行车票。
递出票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林昭野有点心虚。
之前系统给她的奖励，多数是直接物资，她吃了喝了都没有事情，但现在是票证。
万一假的票呢。
回头被检查出来，她才是真完了。
程方或奇怪她的迟疑，误以为是对自己不信任，有点感觉莫名其妙：“林昭野，你还能不能有点信任了？”
林昭野马上松手，连连点头：“我信你，信信信。”
看程方或还是不高兴，她想到自己确实有点伤人心，灵机一动，踮起脚尖在程方或脸上“啵”了一口。“当家的一路平安。”林昭野微笑。
程方或晕晕乎乎走出家门。
林昭野瞧着，感觉程方或刚刚有点顺拐，但她想想又觉得不可能，那可是程方或啊。
可能是尴尬吧。
她认为更可能是尴尬。
毕竟两人的感情还是被长期分居伤到了，她随军的时间也不长，尤其现在还有了孩子。
稚欢即使再乖，也不过一个三个多月的小孩子，晚上总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