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寒冬,辽东地区更是酷寒无比。
蹋顿置酒帐中,款待袁氏兄弟,各人拥着毡毯,仍然冻得瑟瑟发抖。
“中原的豪富尽在于丹泉,听闻丹泉城中有火盆蜂煤,冬天置于房中,则满室如春,且又十分便宜。”袁尚笑嘻嘻地冲上首的蹋顿说着。
这段时间以来,自觉聪慧的袁尚不断向蹋顿描述中原,尤其是丹泉的繁华,鼓动其与楚为敌之心。“若是能一举攻下丹泉,则世间繁华都可为王上享用了。”
袁熙看着小弟对这乌桓王的竭力吹捧,不由暗自皱眉。父亲在时,这些异族首领可都是像狗一样恭顺地摇着尾巴讨好,现在却是反了过来……
但他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发泄地将碗里的劣酒一口饮尽。
话说这酒是真难喝啊!
“那丹泉真有这般好吗?就算美酒、器物胜过我等,但这美人难道会比我乌桓女子更美不成?”蹋顿身边一个乌桓首领苏仆延眯-、着眼睛说道。
说着他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拍了拍手掌,一排全身穿得臃肿厚实无比的女子鱼贯而入,开始跳起舞来。袁尚险些笑出了声,这些家伙可真是坐井观天。这种番女别说和丹泉比,就是他府中寻常婢女拉出来,也好看了不知多少倍。
“丹泉的美人,听说个个肌肤犹如羊奶一般纯白,鲜花一般娇嫩,长相就好像秋天的月亮一样明媚动人。
袁尚倒确实有几分歪才,不愧平时喜欢在女人身上下功夫的,几个直观形象的比喻瞬间就让乌桓首领们都睁大了眼睛。
在一旁闷头喝了半天酒的难楼站起身来,向蹋顿说道:“王上,我听闻楚军强大无比,以袁本初的实力,仍然被轻松击败,我等凭什么与之对抗?还请王上三思!”
蹋顿三十岁上下年纪,高大强壮,眼神精明,鼻子有些微勾,射出的目光中,宛然有一种灼灼野心。他站起身,沉声说道:“不用多说,袁公生前待我不薄,如今两位公子危难来投,不助其破楚是为不义也!”
难楼急道:“王上没听说过前段时间的事么?楚军轻松奇袭辽东,击破汉人战神吕布,这是何等强大的实力!”
“某已调查清楚,楚军不过是靠着一个叫做“滑雪车’的玩意,某已派人去取。”
蹋顿不悦地看了还想再说的难楼一眼,举杯向袁尚袁熙道:“两位公子,请。”
难楼呆了一会,只能叹了口气,颓然坐下。
难楼今年五十岁,是很清楚汉人有多强大的,而蹋顿这一代人却只看到了袁本初的招揽,中原混战的机会。而信息的缺失又造成了这批人的夜郎自大。
此时袁尚端着酒杯装出满脸笑容,心里却暗自冷笑,这些乌桓狗果真是头脑简单到极点,本公子区区几句言语就将其耍得团团转。
孰不知蹋顿心中同样冷笑:且先借你袁家之名义起兵,代攻入中原,享受中土繁华,得了汉家江山后,再处置这两个废物不迟!
双方各怀鬼胎,表面上却是十分融治,宾主尽欢。
近晚时分,奉蹋顿之命前去伏劫滑雪车的小队回来了,拉了一架滑雪车回来。
众乌桓人围上来观看,都不由得喷啧称奇。苏仆延跳上去蹲在上面,被两个青年拉着转了一圈后不由感叹道:“果然神奇,都说那个楚公很聪明,看来是名不虚传啊!”
“奇技淫巧而已。”蹋顿负手冷冷一笑,“身为君主,却将心思放到做这种东西上,可说是本末倒置了!此物现在不已经为我所用了么?”
众人都大声欢呼,袁尚也很给面子地拱手佩服道:“蹋顿王真是雄才大略,明见万里。”心里却是暗笑蹋顿欣然拍了拍他肩膀道:“公子放心,某开春就会起兵攻楚,助你收复河北!”
当晚半夜时分,蹋顿正在帐中搂着美人酣睡,忽然间被一阵惊呼声惊醒过来,坐起身正要喝问,一名卫士慌慌张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