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的是他积压已久的所有困惑、不甘和被戏弄的愤恨!
他猛地用力,粗暴地将她往外拖拽,
“走!跟孤去见皇阿玛,孤今日定要废了你这口蜜腹剑、心如蛇蝎的毒妇!看你还能如何狡辩。”“太子爷!不可!”
李嬷嬷哭喊着扑上来阻拦,想要解释,却被胤初一脚瑞开。
石蕴容被他拽得跟跄数步,手腕剧痛,体内气血翻涌,
她知道时机到了。
在他最暴怒、最不留情面、证据看似最“确凿”的时刻一
她忽然停止了所有挣扎,身体猛地一软,
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筋骨,脸色在刹那间褪得惨白如雪,呼吸也变得极其微弱,
抓住她手腕的胤初只觉得那点微弱的抵抗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慌的、全然失控的下坠感,
“你?”
胤初的怒吼戛然而止,
他下意识地收紧手臂,将人揽进怀里,防止她真的摔倒在地,
低头看去,只见她双目紧闭,长睫无力地覆盖下来,唇色淡得几乎没有一丝血色,
整个人脆弱得像一件即将破碎的琉璃。
这一瞬间,所有汹涌的怒火、尖锐的质问,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掐断,
胤初怔在原地,
看着怀中彻底失去意识的人,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感骤然攫住了他。
“传、传太医!”
胤初声音变了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甚至忘了要继续拖她去见皇阿玛,忘了废黜的誓言,
只是下意识地、有些慌乱地将她打横抱起,快步走向内室的床榻。
太医院院判林恒之很快被何玉柱连拖带拽地请来。
诊脉的过程,胤初一直紧绷着脸站在一旁,目光死死盯着石蕴容苍白的面容,
方才那些激烈的指控和愤怒还盘旋在脑中,
却被一种更强烈的、不祥的预感压得喘不过气。
李嬷嬷顾不得腹部疼痛,膝行上前,瞧着床榻上毫无生气的石蕴容,
张了张口,想要将方才未能说出的有孕一事说出,
可就在她嘴唇翕动,声音即将冲出口的刹那,
跪在一旁的瑞兰,猛地伸出手,极其隐蔽而又用力地拽了一下李嬷嬷的后衣角,
力道之大,带着不容置疑的阻止意味。
李嬷嬷的话瞬间卡在喉咙里,
她愕然回头,对上瑞兰焦急却异常清醒的眼神,
瑞兰几不可查地快速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