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围观,目光如针。有人退避,有人冷笑,有人窃喜。
天牢外,苏晚立于阴影中,风带湿气,扑面而来。她知道,这才刚开始。
当夜,“狱卒”走近牢房,铁栏冰冷,锈迹斑斑。
声音压得极低:“顾相知你冤枉,只要你供出幕后之人,可保你生路。”
牢中,沈砚猛地抬头,眼布血丝,如困兽般死死盯着那人。
片刻,他忽然低笑,沙哑如砂纸摩擦:“回去告诉顾昭之一一我就是主使!没有幕后!让他死了这条心‖”
“狱卒”退去。
相府内,苏晚端茶轻吹,热气氤氲。
她唇角微扬,笑意未达眼底。
“他宁死不咬皇帝……果然,不过是枚弃子。”
三日后,金銮殿上,皇帝亲审。
沈砚被拖上殿,满身伤痕,却仍昂首。
工部官员哭喊指认,密信呈上,皇帝冷冷发问。
“臣,无话可说。”他惨笑闭眼。
“谋逆罪成!削职查办,终身监禁!党羽尽诛,三族永不叙用!”
退朝后,顾昭之立于宫门之下,夕阳拉长身影,冰霜面容竟有几分柔和。
苏晚走来,他迎上,取出一枚沉甸甸的金印,獬豸纹路清晰,不由分说放入她手心。
“稽核司正使,苏晚。”他声音低沉,“这是你应得的。”
她握着那尚带体温的金印,抬眸。
他眼中坚冰消融,竟透出一丝暖意。
而此刻,天牢深处。
沈砚蜷缩草堆,霉味钻鼻,寒气入骨。
他望着墙缝中一只攀爬的蜘蛛,蛛丝微闪。
忽然,他低笑起来,沙哑如磨刀。
“苏晚……你赢了这一局。可真正的棋手,还在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