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悠悠与他退开了些距离:“少说这种荤话。”
商临不恼,反而觉得她这反应很有趣,唇角勾着笑,悄无声息地伸出一根半透明的触手尖端,试图去碰她的手背。
就在那黏糊糊的触手即将沾上祝悠悠皮肤,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旁伸过来,一把攥住了那截滑腻的触手将其甩开。
是季诏。
黏滑的触感沾了他一手,让他那张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有些挂不住,眉头蹙起,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嫌恶。
“诶,季诏?你今天回来这么早?”祝悠悠看到他突然出现,有些意外。
季诏没立刻回答,而是快步走到餐厅,挤了大量消毒洗手液,仔仔细细搓洗着手,仿佛沾上了什么极其不干净的东西。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用无菌毛巾擦干手走回来。
“………嗯,休假。这段时间都会在家。”
休假?还刚好是这段时间?
祝悠悠心里觉得有点巧,但也没多问。
她正好想着等会儿人齐了问问考核的事。
“前辈,”商临看着自己那根被甩开的触手,没好气地开口,语气带着挑衅,“你既然这么嫌弃,刚才为什么又要拦我?”
就差一点,他的触手就能缠上她了,都怪这条该死的蛇。
季诏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就像刚才只是随手拍掉了一只恼人的虫子。
他自顾自地在单人沙发上坐下,打开光脑,调出医疗文献安静地看了起来,直接用无视表明态度。这时,时星亦也回来了。
只是看起来心情不好,脸色阴沉。
祝悠悠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外露的负面情绪,印象中,时星亦总是把自己的情绪藏得很深。他注意到祝悠悠也在客厅,脚步顿了顿,脸色这才勉强好看了一点点,朝她微微点了下头,便径直上楼回自己房间了,留下一个压抑的背影。
【鸟鸟怎么了?】
【感觉在外面受气了?】
【第一次见时星亦不笑的样-……】
客厅气氛一时有点凝滞。
商临却又像是没事人一样,凑到祝悠悠身边:“主人,吃水果吗?我给你切。”
祝悠悠没理他。
他又换了个腔调:“主人,喝果汁吗?鲜榨的。”
祝悠悠被他吵得烦,转头瞪他,凶巴巴的说:“再说一个字你就给我出去。”
商临这才像是终于达到了某种目的一般,心满意足闭起了嘴。
但那双眸子还是带着钩子似的,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
祝悠悠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干脆转过身,用后背对着他。
不是,这水母真有病吧?
没过多久,路砚也办完事回来了,他一眼就看到祝悠悠正坐在沙发上,立刻像只看到主人的大型犬般扑了过去。
“姐姐,是在等我吗?”他凑过去,把窝在祝悠悠怀里打盹的糯米拎起来放到一边,自己则无比自然地挤进她怀里,脑袋枕在她腿上,满足的蹭了蹭,尾巴欢快的摇动着。
糯米被抢了位置,不满的叫一声,跳下沙发走了。
“你是小狗吗路砚,还跟猫抢位置。”
“可以只做姐姐一个人的小狗。”路砚仰起脸,回答得毫不犹豫,甚至带着点骄傲。
虽然季诏的目光依旧落在光屏的文献上,两耳不闻窗外事,但那些对话一字不落全听到了。一旁的商临早就听不下去,撇撇嘴,起身回自己房间了,眼不见为净。
季诏看着光屏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发现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心口弥漫着一种陌生而沉闷的情绪,像是不小心误服了某种苦涩的药剂,那味道缓慢扩散开来,并不剧烈,却迟迟不散。
他不太明白这种情绪因何而起,只是将光屏上的页面又向后翻了一页。
齐颂和楚靳野是一起回来的,两人之间隔着一段的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