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扶盈注意到身上穿的是一条粉白相间的长裙,她想说一句好,可是张嘴说出来的话却是:“我穿成什么样你管不着!”
那语气是她面对小叔从来没有过的任性刻薄。
她为什么会以这样的态度跟小叔说话?很不应该啊!
桑曜转过头来看她,眼底的失望刺痛到了她的心。
“你是不是很不愿意跟我们家姓桑,所以连你三叔的葬礼都不尊重?”
她再次开口,话说得更加凉薄:“是!我本来就不愿意跟你们姓!要不是我父亲,我都不会来你们桑家!”
桑扶盈脑子快要裂开。
这是. ..原身的记忆吗?她打心底里感受到了原身的压抑。
和她在地球的时候,最初跟在爸爸妈妈身边,还没有和小叔回家的时候一样。
她最不愿意做的事,就是惹小叔生气了。
原身好像和她不一样,原身一点都不在意小叔,而她在世界上最在意的人就是小叔了。
桑扶盈想想有些害怕,要是原身对小叔的态度和她截然相反,那她不是原身的事,小叔会不会看出来?她太过于依赖小叔,都忽视了她和原身不是同一个人,这个世界的小叔跟她在地球的小叔也不是一个人不知道她真正的小叔现在怎么样了.. ..
小叔说,她也是他最亲的人。
但她不在了,小叔就可以一个人好好生活,恋爱结婚,组建自己的家庭,拥有乖巧漂亮的宝宝,不用再承担她的高额医疗费,为她殚精竭虑。
希望小叔不要因她的离开伤心太久,也希望小叔可以知道,她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很好。
在想小叔时,这个世界的小叔已经起身走到了她跟前。
男人高挑挺阔的身影压下,周身透着凛冽的气场,纯黑色西装在他身上都被衬得矜贵庄重,平添压迫感桑曜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拽上楼去。
“你干什么!放开我!你个坏人!”
她不断挣扎捶打桑曜,桑曜不松手也不制止她,就拖拽着她往房间走。
男人身体坚硬如磐石,打得她手发疼。
小叔把她拽进了卧室,打开衣柜后发现压根没有黑色裙子,她就在后面揉着被捏得通红的手腕抽泣。桑曜无声叹息,放软了语气,“没有黑色裙子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
她只哭得更大声,也不说话。
桑曜带着她去商场买了一条参加葬礼的黑色裙子,就去了一处依山傍水的庄园。
庄园里是清一色的黑白,呜呜泱泱的全是来参加葬礼的人。
那是桑家的庄园。
桑扶盈就畏畏缩缩的跟在桑曜身边,连头都不怎么抬起来,在桑曜去上香的时候,她一个人悄悄溜到了偏远的地方。
“今天我非要打死你个小杂种!还敢瞪我,都给我往死里打!”
“父亲连他的名字都叫不上来,打死他了也没人知道!”
庄园的花园里,传来阵阵叫骂的声音。
桑扶盈凑近了看,就见六七个少年正在围殴一个男孩,那男孩也不反抗,就在蜷缩在地上无声承受着殴打。
“你们在干什么!”她在后面大喊出声,娇糯的声音迫使那群正在施暴的少年收手向她看过来。那群少年,同样的红发粉眸,眉眼多少都有些沾原非夜,只是没有一个人长相有原非夜那么好看。没错的话,这些应该都是原非夜家族的弟弟们。
而被这群少年殴打的那个男孩,是一头粉紫色渐变发。
只有原贺京的发色才是那样。
她记得原非夜也说过,原贺京是个杂毛狐狸。
少年们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都远离地上的少年围到她身边来,带头打人的少年首当其冲的对她投来示好的眼神。
“你好呀这位美丽的雌性,我是原家家主的第五个儿子,请问你是谁家的小姐?”
今天能来桑家参加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