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其中不乏往日讨厌应酬的公子哥随着家中长辈来凑热闹。
“等到完成老师这个任务,从今往后,我们尧天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从那些权贵的家里打探消息,而且还是他们请我们去的!”
于是,等到杨玉环一曲终了,阿离手握伞柄盈盈伫立之际,李大人欣然站起身来,带头抚掌以表赞赏。
“二位今日辛苦了。”
这下子,李大人再也维持不住那张高深莫测的脸了。他气急败坏地叫道:“你们不是中了断念香吗!”
“你的喜怒哀乐,我完全听不出来!”
阿离气得火冒三丈:“你做梦!”
直到几乎狂躁到发疯的她看见对方终于丢下杨玉环来到她的面前,而丝网也骤然放松了些许,她这才努力恢复了几分平静。
“阿离,孤鹜断霞!”
平康坊的夜色就如同又一个白昼。
阿离微微一愣,一时竟忘了那条条劲气即将临身。直到一股柔和的大力猛然间将她推出数步,随之听到了噗噗噗噗的暗哑声音,看清楚泥地上那一个个深深的小洞,她瞧向身边那位刚刚推开自己的,老师称作玉环的绝艳女子,忍不住头皮发麻。
这下子,小小的兔子舞姬顿时慌乱极了:“玉环姐姐,你你你……”
没想到公孙离这么快就分辨了出来。
一时街上行人驻足,各处乐楼上,也有不少人探出头来张望。因为,那琵琶声不是纸醉金迷的靡靡之音,而是铿锵有力的杀伐之音,乐声入耳,人人只觉心头战鼓擂响,金戈铁马,就连醉汉都瞬间为之一震,更不要说是那些还清醒的客人了。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抱着琵琶的杨玉环眼看阿离压着李大人打,自己根本没有插手的机会,干脆就抱着琵琶站在一旁,时不时为兔耳少女拾遗补缺,顺便观赏阿离一个人围殴李大人。
“玉环姐姐,你这是干什么?”
阿离循声望去,就只见那个从前趾高气昂的李十一正满脸堆笑地引了一个人过来。那人身穿一件紫绛地团对雁锦袍,腰佩玉带,带悬银香囊,乍一眼看去,却仿佛比李十一更年轻些,发间不见半点银丝,可再细细一看,额间却可见几道横纹,分明上了年纪。
可就是再恨,再悔,阿离也一时动弹不了。就在她眼看李大人走近,简直气得快要发疯时,说时迟那时快,她突然听到了杨玉环那一贯清冷自持的声音。
就当她以为,杨玉环定然会直接翻脸的时候,对方却突然转身拿起了琵琶,继而眼神专注地盯着她:“我现在便弹奏一曲,哪里不好,你打断我。”
她愕然望去,就只见杨玉环抱着琵琶一跃腾空,整个人撞向了刚刚那原本释放细网的舱顶。刹那之间,舱顶就犹如纸糊一般,完全破碎开来。
发现有玉环姐姐为自己照顾后路,嘻嘻一笑,兔耳少女终于兴高采烈了起来,想都不想便是又一招孤鹜断霞……
正当无数观众忍不住痛恨起那把时时刻刻让他们难以看清楚公孙离的伞时,曲声转疾,阿离脱手一掷,伞顿时飘飞急旋,而她华服大袖,舞姿舒展,臂如腾飞之态,身若惊鸿之姿,仿佛随时便会飞天而起。
终于,当乐声骤转急促,空中那手举伞的少女舞姬如同陀螺一般急旋不停,引来下头无数喝彩时,大汉突然推桌离席,转身踉踉跄跄离去。只是在快要出门时,他却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双眼睛赫然死死盯着阿离。
“我们?谁是我们!”
阿离下意识地打算掷出手中伞,可即将出手之际,她却觉得整个人一阵乏力,随即竟是不由自主地屈膝半跪在地上,被那从天而降的网罩住了全身。慌乱之下,她赶忙去看旁边的杨玉环,却发现人亦是和她一模一样的境遇。
眼见恼羞成怒的李大人怒吼一声,身上迸发出凌厉的劲气,阿离顿时有些手忙脚乱,所幸杨玉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