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宝光?这等异象,实在超乎想象,不知典籍中,对此可有更为详尽的描述?其光景又是如何?”
见李长生对这至高境界如此热衷,周镇岳眼中掠过一丝欣慰与感慨,好像看到了当年那个同样对武道充满好奇与向往的少年。
他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
“此事说来玄奇,通文馆内几部残破古籍对此也仅是只言片语,语焉不详。反倒是当年恩师尚在时,于一次酒后兴起,曾对我等几个亲传弟子口述过一些更为具体的景象。”
“据恩师所言,皮绽琉璃,并非指皮肉真的化作了琉璃玉石,那是一种误解,其真意,乃是指我们武者皮膜经过千锤百炼,以及自身气血无数次极致纯粹的冲刷滋养后,发生了一种本质的蜕变。”“其异象,平时不显。”
“唯有在武人全力催动气血、鼓荡劲力,或是遭遇外界巨力冲击、自行护体时,周身皮膜之下,气血奔涌如大江大河,才会隐隐透出一种温润内敛的荧光。”
“那荧光如月华流淌、晨曦微露,更似...嗯,更似上好的羊脂白玉灯盏中透出的暖光,均匀地弥漫在皮膜之下,使得武者整个躯体看上去,好似一尊精心雕琢、内蕴宝光的琉璃玉像,故而才得此皮绽琉璃之名。”
“恩师曾言,修成此境者,其皮膜之韧远超寻常石皮,不仅刀剑难入,水火难侵,更兼具一种奇特的“卸力’之能。”
“寻常钝器重击其上,劲力便如泥牛入海,被分化瓦解大半,难以伤及内腑。且因其皮膜纯净无暇,通透无比,气血运行其间毫无阻碍,意动则力至,反应速度与爆发力皆远超同辈,已是近乎非人的境界。”说到这里,周镇岳自嘲地摇摇头,“不过,这等境界终究太过缥缈,近乎传说,老夫修行数十载,莫说见过,便是听都未曾听闻有谁真能炼成,至少,在咱们脚下这流岩群岛是如此。”
“或许,只有那些传承千年、底蕴深不可测的大家族,或是海外仙山、隐世宗门之中,才有这等人物吧。”
李长生默默听着,
脑海中却不自觉地浮现自己修行龟蛇术时,那偶尔在肌体流转的微弱暖流,
以及白尾所提及的那一闪而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光。
难道..
李长生他心头猛地一跳,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悄然滋生,但随即又被他强行压下。
他面上不动声色,由衷赞叹道,“原来竟是这样,气血透亮,如玉生辉,卸力于无形,当真妙不可“真传一席话,假传万卷书,多谢师兄为我解惑,今日方知,武道一途,浩如烟海,我以往所知,不过沧海一粟。”
周镇岳哈哈一笑。
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何况一别数十年?
这位李师弟,与当年实在有些不同,他是越发看不出这位李师弟深浅了。
拍了拍李长生的肩膀,他笑道,“师弟不必妄自菲薄,你能问出这些问题,足见这些年并未真正放下武道。”
“武道一途,本就是不断探索、挖掘认知的过程,你我能于此论道,亦是快事一栋. ...”清湖城,长街。
海风咸腥、瓜果甜腻,长街两侧商铺摊贩琳琅满目、人流如织。
青石铺就的街道上,一身着素雅月白长裙、外罩薄纱披风的少女,正缓步而行。
薄纱上暗纹云鹤若隐若现,青丝简单绾起,仅斜插一支玉簪,容颜清丽绝伦,眼神平静疏离,与周遭显得格格不入。
身侧半步,跟着一位侍女,身着鹅黄衣裙、眼神灵动,正不住地四下张望。
“小姐你快看,这流岩群岛的珠串倒真是别致,虽不如咱们登州的珍珠圆润光泽,却胜在形状奇异.....咦,那边还有卖海螺号的,声音鸣咽咽的,听说以前渔民就用它们传递消息呢. . ..”白裙少女微微颔首,嗓音有种说不出地疏离、清越之感,“一方水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