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骄奢淫逸,攀比成风,心思何曾真正放在武道之上?不过是借个名头,混个出身罢了。”
“至于那灵蛇派...”
徐萧何眼中闪过厌恶,“更是等而下之,门中之人专好钻营取巧,尽琢磨些阴险诡谲的路数,崇尚旁门左道,于武道正途根本不屑一顾,其门风狡诈,为人不齿,与他们往来都恐污了名声,若请他们教导子弟,只怕武艺未成,心术先坏,我徐氏子弟将来何以正大光明立足?”
他言辞犀利,抿了口茶,
“周馆主,此四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或戾气过重、或内耗不休、或骄奢淫逸、或心术不正,皆非良师。我徐氏子弟,若入此等门户,非但难成大器,恐怕连做人的根本,都要被带歪了。”“徐某所求,非仅是提升族中子弟拳脚功夫,更是想为他们寻一位能正其心、明其理、坚其志的引路人“通文馆门风清正、底蕴深厚,老馆主当年之名虽隐,却仍有余威,而您更是得了真传,徐某此番,是真心实意恳请您出手,助我徐氏度过此关。”
周镇岳摩挲茶盏,沉吟起来。
这徐萧何,分明是做足了功课才来啊。
他缓缓开口道,“徐族长所言,是真正懂行之论,老朽心领了,我通文馆虽非清湖城顶尖武馆,但承蒙老馆主遗泽,门内亦有数十弟子需要老朽亲自督促教导,传道授业,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目光扫过厅内侍立的孙女周沁,以及隐约从前院传来的沉稳呼喝声,继续道,“老夫年近古稀,终究精力有限,若立馆赴任,恐误了馆中弟子前程,亦难对得起老馆主托付,此事. . ..老朽实在分身乏术,还望徐族长见谅。”
谁都明白,这番话算是婉拒。
徐萧何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但脸上笑容依旧,显然对此早有预料。
他并未强求,反而顺势道,“周馆主心系门徒,重情重义,徐某感佩,既是如此,徐某不敢强求。”他目光扫过身后几位族中子弟,
话锋一转,“不过,徐某另有一不情之请,听闻通文馆门风严谨,根基扎实,尤其擅长打磨筋骨、锤炼气血。徐某欲送族中几位不成器的后辈,入通文馆门下,随馆中弟子一同磨砺学习。”
“恳请周馆主看在徐某一片诚心,允许他们入馆,无需特殊关照,只求馆主及馆中教习能尽力点拨,助其提升实力,以应对来年武典,成与不成,全看他们自己。”
听到这番话,周镇岳沉吟起来。
徐萧何此来,根本目的就是为了提升家族子弟实力,以应对新政压力。
拒绝前往徐府担任私教,已是极限,如果再拒绝其子弟入馆,那便是彻底拂了徐氏的面子,对通文馆在清湖城的立足并无益处。
况且,徐萧何姿态做得足,条件也合理。
周镇岳扫了眼徐萧何身后那几位神态各异的少男少女,笑道,“徐族长难处,老夫理解,通文馆开门收徒,广纳有缘。令族子弟若愿入馆,老夫自无拒绝之理. . .”
片刻后,徐萧何便以族中尚有要务为由,起身告辞,周镇岳也起身相送。
徐萧何拱手,“周馆主留步,今日叨扰,承蒙应允,徐某感激不尽。”
“徐族长言重了,这原是分内之事,何须言谢。”周镇岳笑着还礼,亲自引着徐萧何一行,穿过回廊,朝前院走去。
演武场上,
弟子们的晨练已接近尾声,大多正在收功调息,场上气氛肃穆有序。
徐萧何身后那群锦衣华服的少男少女,仍保持着世家子弟特有的矜持与疏离。
他们漫不经心地扫视着这在他们看来,颇为“简朴”的器械陈设,神态间难掩居高临下。
然而,
当他们路过演武场边缘时,目光却被场中一角牢牢吸引,脚步不由自主地放缓。
只见场地中央,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女,正心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