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仿佛自己被什么洪水猛兽给盯上了!
“邪门!真他娘的邪门!”
李大彪低声咒骂,眼神闪烁不定。
李二铁说老东西力气大得邪乎,他当初只当是李二铁废物,找借口遮羞。
可刚才那股被察觉的寒意,还有老东西身上那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精神头太足了,根本不像个快入土的糟老头子!
“难道我家祖上那采水流下来的舆图,果真被这老不死的抢了去?而且......他还靠着那图,找到了什么不得了宝贝?!”
他大哥李大山一家三口,死得不明不白,蹊跷至极,他原本就怀疑,此事跟这突然生龙活虎的老东西脱不了干系。
这血海深仇,得报!
这老东西杀人夺宝,抢了自家祖上流传下来的老物件,抢了本该属于他李大彪的机缘......更是罪该万死!
“硬来怕是不行,这老东西能让那两个蠢侄子阴沟里翻船,怕是有点门道。”
他眼中凶光一闪,瞬间有了决断。
“单打独斗不成,那就摇人!”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老子背后杵着的,可是福照四海的海帮,有的是能撕碎这老狗的狠角色!”
他不再犹豫,魁梧身躯如同钻出老林子的猛虎,朝着金沙镇上“海帮”所在的据点,大步流星而去。
——
四海货栈,一个挂着货栈幌子、实为海帮堂口,负责码头走私、收水钱的底层据点。
李大彪在这里,也不过是个仗着魁梧体型和那股子狠劲儿,能打敢拼的底层打手。
他熟门熟路地穿过狭窄通道,来到后院一间门窗紧闭、光纤昏暗的偏房。
门口蹲着两个同样膀大腰圆的汉子。
两人正叼着草根闲聊,见李大彪过来,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
“彪哥,有事?”
其中一个汉子含糊地问。
李大彪刻意压低了声音,脸上挤出几分恭敬之色:“嗯,找疤脸刘爷,有点紧事禀报。”
他口中的“疤脸刘爷”,大名刘魁,是海帮在这据点的执事之一,脸上有道从眉骨划拉到嘴角的狰狞刀疤。
为人凶狠贪婪,是李大彪这种底层喽啰能直接接触到的、勉强算是“高层”的人物了。
更重要的是,传闻这“疤脸刘”能在这油水不算小的金沙岛据点站稳脚跟,靠的是他有个在清湖城海帮总舵当副舵主的表亲!
这层关系,让他在这小小的据点里,地位几乎无人能撼动,行事也愈发跋扈。
相见真正的香主?
他李大彪还远没有那个资格。
能攀上疤脸刘这条线,已经是他在底层喽啰里混得“不错”的证明了。
门口的汉子撇撇嘴,其中一个起身,懒散地敲了敲门:“刘爷,彪子求见,说有要事。”
里面传来一声沙哑的“进来”。
李大彪推门而入。
屋内烟雾缭绕,一个脸上带着可怖刀疤的中年汉子,正斜靠在铺着兽皮的躺椅上,眯缝着眼吞云吐雾。
这就是执事刘魁,绰号疤脸刘。
疤脸刘眼皮子都没抬,声音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耐烦:“彪子?啥鸡毛蒜皮的事儿?码头那边今天不是没活儿了吗?”
李大彪连忙躬身,凑近几步。
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刘爷,打扰您老清净了,是这么回事,小的发现了一桩,可能的大买卖!还有血仇要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