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
这几人手持鱼叉棍棒、不怀好意地靠近,见到来人是个干瘪老头,纷纷咧嘴笑了起来。
“老头儿,识相的,把渔船和身上值钱的玩意儿给爷留下,然后自己跳海喂鱼!”
——
一片辽阔海域上,几条简陋的舢板紧靠着徐南天所在的徐氏篷船。
船头,几个面庞黝黑的渔民,正带着哭腔,围着徐南天哭诉遭遇。
腰佩长刀的徐南天,一身劲装,站在篷船船头,眉头紧锁。
徐氏作为金沙岛实际掌控者,自然少不了派人驻守巡防,毕竟若是出了事,谁也不想惊动巡海卫,闹到官面上。
而他徐南天,便是徐氏派驻在金沙岛,掌管护卫、弹压地面、监管渔场秩序的渔场总管。
别称“巡海把头”。
近来这渔场冲突就像跗骨之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搅得他焦头烂额。
尤其是那该死的黑岩岛秦氏!
他们的人强闯徐家圈定的渔场、劫掠渔获、殴打渔民,行径愈发猖獗,简直是在徐家的脸上反复抽打!
他不知主家最近是怎么了,到底是生了什么变故,为什么任由对方如此施为?
他只知道,在主家未发话前,
身为徐氏委派在此的渔场总管、兼金沙山庄护院教头,他必须履行自己的职责!
自己本是个流亡异乡的孤儿,是徐氏从海匪手中救下自己,又给了一碗饭吃,自己如今的一切都是徐氏给的,包括这个姓氏!
徐南天攥紧刀柄,指节发白,恨不得现在就带人杀过去,将那帮杂碎剁碎了喂鱼!
一个黝黑的渔夫脸上带着淤青,抹了把浑浊的泪水。
“徐管事!您可得给我们做主啊!”
“黑岩岛那些狗娘养的,忒不是东西!知道咱们人多船壮,正面硬碰讨不着好,就他娘玩阴的,专挑落单的兄弟下黑手!”
“黑子家怕麻烦,昨个儿就没敢去咱们金沙岛渔场,想着去鬼牙礁那片公海碰碰运气。您也知道,那地方巡海司的船影子都见不着,规矩就是没规矩!”
“那些个贼胚子,就藏在那些孤礁后面等着呢,跟他娘水鬼似的!”
“一瞧见黑子爷俩,呼啦一下就围上来!船被他们凿了个窟窿,渔获抢了个精光!人现在还下不了床呢!”
他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
话音刚落,余下的其他渔夫也七嘴八舌附和起来,吵得徐南天耳窝子嗡嗡作响。
他闭上眼,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最近全是这些破事儿,
那些个黑岩岛的杂种,正面讨不着便宜,专挑软柿子捏,还跟他打起游击来了!
眼前这些渔民,都是依附徐家、靠着这片渔场过活的苦哈哈,没理由骗自己。
但依他所看,那些黑心“渔夫”,绝不是打渔的泥腿子那么简单。
毕竟税船就停在清湖城的船坞,正经渔民哪个不是起早贪黑、拼了命地凑那要税银?
谁有那闲工夫玩什么守株待兔的把戏?
定然是秦氏爪牙伪装!
寻常渔夫遇见,定然不是其对手,也只有自己这般学过一招两式的,才敢正面硬碰。
自从徐家拿下金沙岛,占了这片海产富饶的渔场,秦氏和他主家一直不对付。
还有那什么劳什子海防捐,分明就是秦氏借题发挥,是针对他主家的一场阴谋!
“行了!哭丧顶个屁用!”
徐南天这样想着,烦躁地摆了摆手。
他已经不想听这些废话了,只想揪出那些藏头露尾的杂种,然后狠狠修理一顿!
用腰间的刀告诉那些杂碎,这金沙岛徐氏的渔场,不是谁都能踩一脚的泥塘!
他徐南天这个巡海把头,更不是摆设!
“坏了!”
就在此时,一个渔夫忽地一拍脑门。
他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