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些凝滞，与往常训练结束后的兴奋截然不同。
谢邂几次想开口说点什么，看看舞长空冷硬的背影，又瞅瞅旁边一脸平静仿佛只是散了个步的林风，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唐舞麟的心情最为复杂。
在升灵台中，他几乎没发挥什么作用，全程就像个旁观者，那种无力感和与林风之间宛若天堑的差距，让他心头沉甸甸的。
古月则时不时用眼角的余光打量林风，清冷的眼眸深处闪烁着难以言喻的光芒，似乎想从他平静的外表下看出些什么。
王金玺和张扬子更是大气不敢出，今天的经历彻底重塑了他们对强大的认知。
回到零班教室，舞长空却没有立刻宣布解散。
他站在讲台前，霜色的风衣仿佛凝结着一层化不开的寒冰。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缓缓扫过众人，最终，定格在林风身上。
他执教多年，出身史莱克，见过的天才如过江之鲫，但从未有一个像林风这样，完全颠覆常理，深不可测到让他这个老师都感到无从下手。
教室里的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感觉到舞长空身上散发出的低气压，以及那聚焦于林风一人的、几乎令人窒息的目光。良久，舞长空冰冷的声音终于打破了死寂，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落在金属地面上，清晰而寒冷：“林风。”
林风抬起头，黑色的眼眸平静无波，迎上舞长空的视线：
“舞老师。”
“你的升灵台考核，毫无意义。”
舞长空的话毫不客气，“对你，对考核本身，都是如此。”
林风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舞长空顿了一下，似乎在下某个艰难的决定，冰蓝色的瞳孔微微收缩：
“因此，你的第二项考核，提前。现在进行。”
众人一愣，现在？
舞长空的目光锐利如剑，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你的任务是，在我的攻击下，坚持一炷香的时间。”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如同惊雷炸响在众人耳边：
“全力的我！”
“什么？！”
“舞老师要用全力？！”
谢邂第一个失声惊呼，眼睛瞪得溜圆，几乎要从眼眶里跳出来。
唐舞麟倒吸一口冷气，脸上血色瞬间褪尽。
古月瞳孔骤缩，一直平静的表情终于出现了裂痕。
王金玺和张扬子更是如同被冻住了一般，僵在原地。
巅峰时期的舞长空？
那可是修为高达六环魂帝级别的强者！
他的天霜剑武魂，攻击力极强。
让林风一个三环魂尊，去面对一位全力以赴的魂帝？
这已经不是考核了，这简直是……
林风的眼神也终于有了一丝细微的变化，那并非是恐惧，而是一种……终于提起些许兴趣的光芒。他微微歪了歪头，看着舞长空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坚定和深藏的探究之意，缓缓点了点头。
“好。”
没有犹豫，没有畏惧，只有一个平静的“好”字。
舞长空眼中精光一闪，不再多言，转身大步向外走去：
“训练场！”
巨大的室内训练场，穹顶高耸，灯光明亮，将金属铺就的地板照得反射出冷硬的光泽。
空气里弥漫着空旷和冰冷的气息。
舞长空和林风相对而立，相隔五十米。
零班的其他五人被要求远远退开到场地边缘，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得手心冒汗。舞长空缓缓脱掉了外面的霜色风衣，露出里面贴身的劲装，勾勒出他挺拔如松，蕴含着爆发性力量的体魄。
他的眼神变得无比专注，再无平日的冰冷，只剩下纯粹的、属于强者的战意。
一炷特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