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侄孙!当今陛下见了太后都要行礼,凭什么押我去军前受辱?你们谁敢动我?不怕太后追责吗?”
他以为搬出孙太后的名头,这些锦衣卫就得乖乖退下。
孝恭孙太后是明英宗的亲妈,论辈分是朱厚照的曾祖母,宫里宫外谁不给几分面子?
张永却像是没听见似的,对着身后的锦衣卫指挥使陆炳使了个眼色,嘴唇动了动。
“带走!”
“是!”
陆炳应了一声,声音洪亮。
身后的锦衣卫齐刷刷地拔出绣春刀,刀身映着阳光,闪着冷冽的寒光。
侯府的下人吓得连连后退。
“谁敢动我家老爷!”
侯府的四个家丁见状,抄起门后的枣木棍就冲了上来。
他们是孙铭的心腹,平日里跟着主子欺压百姓,骄横惯了,哪里把锦衣卫放在眼里,还以为是以前“吓唬吓唬就走”的场面。
“找死!”
陆炳冷哼一声,手腕一翻,绣春刀如闪电般出鞘。
“噗嗤”一声,锋利的刀刃直接划破了冲在最前面的家丁喉咙。
鲜血喷溅而出,洒了孙铭一身一脸,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淌,带着浓重的腥气。
那名家丁捂着脖子,眼睛瞪得滚圆,嘴里发出“嗬嗬”的声响,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枣木棍“眶当”一声掉在地上。
其他三个家丁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棍子瞬间脱手,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浑身抖得像筛糠,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孙铭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腥气吓傻了,脸上的嚣张劲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惊恐。他指着陆炳,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你们……敢在会昌侯府杀人……太后……太后不会放过你们的!”
“妨碍公务,格杀勿论。”
张永的声音依旧冰冷,没有半分波澜,仿佛只是踩死了一只蚂蚁。
“孙侯爷,现在跟咱家走,还能留个体面,让你在将士面前少受点罪。不然……”
他没说完,但那眼神里的威胁,傻子都看得出来。
再反抗,就是跟家丁一个下场!
孙铭看着地上渐渐冰冷的尸体,又看了看锦衣卫手里闪着寒光的绣春刀,刀刃上的血迹还在往下滴。他终于明白,这次陛下是来真的了,根本不在乎什么孙太后!
他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被两个锦衣卫架住胳膊,像拖死狗似的往外拖。
公服被扯得歪歪扭扭,玉带也掉在了地上。
“放开我!我是会昌侯!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要见太后!我要见陛下!”
孙铭一边挣扎一边哭喊,嗓子都喊哑了。
往日的体面荡然无存,头发散乱地贴在满是血污的脸上,狼狈不堪。
侯府的下人吓得缩在门后,没人敢上前。
连主子都被架走了,连家丁都被杀了,谁还敢触这个霉头?
张永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对吓得面无人色的门房老刘冷冷道。
“把尸体处理干净,别污了侯府的地,也别让太后知道一一不然,你知道后果。”
“是……是……小的这就办!”
老刘连忙点头哈腰,头埋得快碰到胸口,连看都不敢看地上的尸体。
张永没再理会,转身跟着锦衣卫往外走。
马蹄扬起的尘土,落在侯府的朱漆大门上,像是给这百年勋贵的体面,蒙上了一层灰。
阳光照在侯府的鎏金匾额上,“会昌侯府”四个大字在血迹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透着一股衰败的气息。
街道上的百姓见锦衣卫押着会昌侯过去了,都纷纷驻足观看,议论纷纷,声音里满是解气。“那不是会昌侯孙铭吗?前几天还骑着高头大马,让家丁殴打卖菜的老农,怎么今天被锦衣卫押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