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反对;其他勋贵也会人人自危,说不定会联合起来给朝堂施压。
但他不后悔一一只有彻底打破勋贵的特权,把京营牢牢抓在手里,才能让他的新政推得下去,才能让大明的军队重拾往日的荣光,才能挡住蒙古人的南下、压得住宁王的野心。
时间一点点过去,演武场上的气氛却越来越热烈,没有一丝沉闷。
将士们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有的靠着长枪休息,有的喝着水聊天,还有的擦拭着自己的兵器,议论着即将到来的“好戏”,声音里满是期待。
“你们说,陛下会怎么处置会昌侯?”张二狗喝了口水,眼里闪着兴奋的光,他还是第一次见陛下为士兵跟勋贵翻脸。
“依我看,至少得打几十板子,让他跪在演武场上给咱们道歉!”一个握着长戟的士兵说道,语气里带着狠劲一一他去年被孙铭的恶奴踹过一脚,至今还记恨着。
“我觉得不止!没听陛下说吗?要“当着所有人的面问罪’!说不定会把他削爵抄家,给李石头大叔的儿子偿命!”另一个士兵接口道,声音洪亮。
“嘘……小声点,那可是会昌侯,太后的亲戚……”有个胆小的士兵拉了拉他的袖子,眼神里带着忌惮。
“怕什么!有陛下撑腰,咱们还怕他一个侯?”张二狗拍着胸脯道,引得周围的士兵纷纷点头。议论声中,太阳渐渐西斜,金色的余晖洒在演武场上,给铠甲、长枪、火炮都镀上了一层暖光,却挡不住空气中越来越浓的“风暴气息”。
终于,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哒哒哒”的声响密集而有力,从京营辕门方向传来,越来越近。
所有人都猛地站起身,朝着辕门的方向望去,手里的兵器下意识地握紧了。
只见张永骑着一匹枣红色的快马,跑在最前面,他的官帽都歪了,头发散乱,显然是急着回来报信。他身后,是两百名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个个身姿挺拔,骑着高头大马,铠甲在夕阳下反射出冷冽的光,像一支即将出鞘的利剑,带着肃杀之气,直奔演武场而来。
更让人激动的是,锦衣卫队伍中间,押着一个穿着紫色公服的胖子,双手被铁链锁着,铁链磨得“哗啦啦”响一一正是会昌侯孙铭!
他的头发乱糟糟的,公服上沾满了尘土,脸上满是怒意和惊恐,嘴里还在不停地嘶吼:“朱厚照!你敢锁我?我是太后的亲戚!你信不信我让太后治你的罪!”
演武场上瞬间安静下来,数万道目光紧紧盯着被押来的孙铭,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将士们的心里既紧张又期待,还有一丝藏不住的兴奋一一张永真的把会昌侯押来了!陛下真的敢对权倾朝野的会昌侯动手!
高台上,朱厚照放下手中的茶碗,目光深邃地望着被押来的孙铭,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他知道,孙铭的到来,意味着京城的勋贵特权体系,即将被撕开一道口子。
而这道口子,会让所有大明的将士知道,他们的皇帝,说到做到;他们的尊严,不容践踏。就在这时,观礼席上的成国公朱辅猛地站起身,大声道:“陛下!会昌侯乃是皇亲国戚,纵然有错,也该交宗人府处置,怎能在军前受辱?还请陛下三思!”
他身后,几个与孙铭交好的勋贵也纷纷附和,跪在地上求情:“请陛下三思!”
朱厚照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声音像淬了冰:“宗人府?朕说过,今日的公道,要当着数万将士的面给!谁要是再敢替他求情,休怪朕连他一起办了!”
成国公朱辅的脸瞬间白了,悻悻地坐回原位,再也不敢说话。
演武场上,只剩下孙铭的嘶吼和铁链的“哗啦啦”声,还有将士们抑制不住的心跳声。
一场关乎大明勋贵命运、军队尊严的审判,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