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直,藏不住话,忍不住开口:“回公公,章程改得差不多了,把广西的“山地操练法’和宣府的“骑兵配合术’融进去了,比原先的老规矩管用十倍!就是……”
“就是什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跟咱家吞吞吐吐的!”
刘瑾追问,语气里带着压迫感。
“就是京营的老兵油子太多,懒懒散散的,出操磨洋工,兵器扔在库房生锈都不擦,还说“咱们是京营,不用上战场’,怕是不好调教。”
沈希仪皱着眉,语气里满是烦躁,“属下想请皇爷恩准,先挑一批十五到二十岁的年轻力壮的新兵,单独编营,从严训练,等练出样子了,再带动那些老兵油子!”
刘瑾心里暗笑,这沈希仪倒是跟皇爷想到一块儿去了一一皇爷早就说过,京营要“换血”,要的就是“能打仗的锐卒”,不是“混饭吃的废物”。
他从食盒里拿出两碟奶皮酥,推到两人面前,语气缓和了些:“这个不急,皇爷早就想到了,自有安排。”
“咱家来,是传皇爷的意思一一你们俩不是要去三大营带队吗?皇爷说,去之前,想先见见你们,问问操练的事。”
“见我们?”
沈希仪和杭雄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甚至带着一丝不敢置信一一他们不过是正五品的千户,在边关一抓一大把,何德何能让天子亲自召见?这可是天大的恩宠!
“怎么?不愿意?还是觉得皇爷的面子不够大,配不上见你们这两位“猛将’?”
刘瑾冷笑一声,三角眼眯成一条缝,带着威胁,“要是不愿意,咱家现在就回去回禀皇爷,说沈千总、杭千总忙着练枪,没空见陛下一一后果嘛,你们自己掂量!”
“属下不敢!属下万分愿意!”
两人连忙单膝跪地,头埋得低低的,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属下随时听候皇爷召见,哪怕现在就去,也绝无二话!”
“这还差不多,算你们识相。”
刘瑾满意地点点头,挥了挥手,“那就别在这儿磨蹭了,赶紧回营房换身干净的官服,跟咱家去坤宁宫暖阁一一皇爷还等着呢,别让陛下久等。”
他顿了顿,又特意叮嘱,语气里带着警告:“记住,见了皇爷,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瞎咧咧。皇爷问什么,你们照实答就是,别耍那些花花肠子,更别跟皇爷提“文官不好惹’的废话一一陛下最烦的就是这个!”
“属下明白!”
沈希仪和杭雄起身时,手心都有些冒汗,后背的劲装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一小块一一他们在边关待惯了,跟蛮族打仗都不怕,可一想到要见当今天子,心里就直打鼓,紧张得厉害。
换官服的时候,杭雄忍不住凑到沈希仪身边,压低声音问:“老沈,你说……皇爷见咱们,除了问操练的事,还能有啥?总不能真就问问章程吧?”
沈希仪系着玉带的手顿了顿,眼神里带着思索,语气凝重:“不知道,但肯定不简单。你没听说?皇爷刚收拾了刘首辅、谢次辅,还在西市腰斩了周伦,把文官折腾得够呛。”
“这时候见咱们武将,怕是……要重用咱们,让咱们帮着陛下撑场子,制衡那些文官。”
“你是说……皇爷要让咱们带兵,跟文官对着干?”
杭雄的眼睛亮了,身上的紧张瞬间少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兴奋一一他在宣府就受够了文官瞎指挥,要是能得皇爷重用,以后再也不用看那些酸腐文人的脸色了!
“不好说,也可能是为了边军的事。”
沈希仪摇摇头,语气里带着谨慎,“宣府、大同的军饷欠了三个月,士兵都快饿肚子了,皇爷说不定是想让咱们去整顿边军。”
“总之,小心点没错。少说话,多听着,皇爷让咱们干啥,咱们就干啥,准没错。”
两人换好崭新的绯色官服,跟着刘瑾往坤宁宫走,沿途的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