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跟王守仁、陆炳他们根本合不来一一王守仁是文人武将,最看不起太监;陆炳是锦衣卫,跟东厂的张锐不对付,刘瑾又跟张锐有过节,这几个人凑在一起,怕是要吵起来!”
“合不来才好,合不来才不会抱成团。”
朱厚照笑了,指尖在“刘瑾”两个字上敲了敲,“刘瑾贪财,可他怕朕,朕能拿捏住他;王守仁刚正,可他需要权力做事,军机处能给他;陆炳忠心,可他需要制衡,刘瑾就是那个“制衡’一一他们互相盯着,谁都不敢乱来,省得他们抱成团,变成第二个内阁,到时候朕又得清理一遍。”
“再说,刘瑾熟悉文官的猫腻,让他跟着,能少走不少弯路一一他知道哪些文官会耍滑,哪些会硬顶,正好帮朕盯着。”
张永这才明白,皇爷哪里是“乱加人”,分明是算好了“制衡术”,让每个人都有作用,又互相牵制,谁都不能独大一这权谋手段,比先帝厉害多了。
窗外的蝉鸣不知何时停了,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吹动了案上的宣纸,“军机处”三个字在灯光下晃了晃。
朱厚照放下笔,望着天边的残月,眼神越来越亮一一他知道,韩文的反对只是开始,接下来,马文升、刘大夏,甚至更多的文官都会跳出来,用“祖制”“清流”“民生”当借口阻止他,可那又怎样?他要的大明,不是靠“祖制”捆住的死水,是能跟着时代往前跑的江河;不是靠“文官抱团”撑起来的空壳,是靠“能做事的人”顶起来的江山。
而军机处,就是他劈开旧堤坝的第一斧,就算会掀起风浪,就算会得罪所有人,他也必须砍下去一一因为这大明,等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