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心中冷冷一笑,对于如何处理与沈秀的关系,已然有了决断。
下课的钟声响起,仿佛一道赦令,让整个武者学徒班压抑的氛围为之一松。
沈秀这节课上得可谓是神清气爽。
她先是狠狠打压了那个敢于顶撞自己的聂离,立下了导师的威严。
又借着秦川这位新晋炼丹大师的“光环”,不着痕迹地抬高了自己,顺带将所有寒门学员都贬低了一番。
这种将一切都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感觉,让她格外受用。
临走前,她再次将目光投向秦川,那眼神中充满了自以为是,甚至还暗暗抛来一个媚眼。
似乎在说:看,我这是在给你抬高身价,让你在这些凡夫俗子中脱颖而出,你应该感谢我。那副得意的样子,让秦川心中刚刚压下去的郁气,又翻涌了上来。
他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连一个回应都欠奉。
这无声的冷遇,让沈秀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但她并未多想,只当是秦川少年心性,在众人面前不好意思罢了。
她轻哼一声,扭动着腰肢,在一众学员复杂的目光中,婷婷袅袅地离开了教室。
沈秀一走,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压抑许久的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涌起。
而秦川,则成了风暴的中心。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周围投来的目光中,除了原有的敬畏与羡慕,此刻又多了几分疏离、猜忌,甚至是一丝若有若无的敌意。
沈秀的目的达到了,她成功地将秦川与这些寒门学员划开了一道无形的鸿沟。
秦川端坐在座位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古朴的戒指,眉头紧锁。
就在这时,戒指中传来药老带着一丝笑意的苍老声音。
“小子,看来你很郁闷啊。”
秦川在心中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无奈。
“老师,您就别看我笑话了。”
他揉了揉眉心,继续道。
“您说,怎么会有这种人?自以为是地给别人惹了一身麻烦,还觉得自己是帮了天大的忙,她这是蠢,还是坏?”
药老闻言,发出一阵低沉而爽朗的笑声,笑声中带着洞察世事的沧桑。
“哈哈哈,小川啊,你还是太年轻了。”
药老的声音顿了顿,带着几分循循善诱的意味。
“这种人,既不蠢,也不算纯粹的坏。在她的世界里,只有利益与阶级。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攫取更多的利益。至于你的感受,以及其他寒门学员的感受,对她而言,根本无足轻重。”秦川沉默了,药老的话一针见血。
“既然想不通,那为师就再教你一个办法。”
药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秦川精神一振,急忙在心中问道。
“老师快说,什么办法?”
药老不急不缓,施施然开口,声音中透着一股宗师气度。
“我之前跟你说,大丈夫当藏锋敛锷,你听进去了,也做得很好。但你似乎还未完全领悟其真意。”药老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大丈夫藏器于身,待时而动,是为了……有所为!”
“有所为?”
秦川咀嚼着这三个字,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
“我现在……能做什么?”
药老的声音带着一丝指点的笑意,缓缓响起。
“你看看周围。现在众人皆因沈秀的言行而愤愤不平,聂离被罚站,更是激起了他们的同仇敌汽。”“但同时,也有些人因为沈秀对你的“另眼相看’,而将你与她视作一伙,对你心生芥蒂。”秦川点了点头,目光扫过教室,果然看到不少人一边低声议论,一边朝他这边指指点点,神色复杂。“老师,我就是郁闷这个。无缘无故,就被她推到了所有人的对立面。”
药老的声音平淡如水,却带着一股直指人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