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击。
第二日的报纸上，除了报道案件本身，也开始出现一些意味深长的评论：“……据悉，汇昌洋行早年发家史并非光彩，此次损失惨重，或许亦是天道轮回？”
“如此精准且无声的盗窃，非外力所能及，莫非是内贼……”言语间，竟隐隐有几分暗中的快意和调侃但是这种说法在外人看来更加接近于真相！
就说保险柜都是有密码和钥匙的，对方怎么快速开启？
这些都应该在客户手里！
有些甚至是需要洋行和客户彼此密码和钥匙才可以开启。
完全不讲道理！
所以，这必须是准备了很久，有高等级内贼里应外合的结果！
那几十个平均原本指望分到十几万的亡命之徒，看着报纸上那天文数字般的损失金额，再回想昨夜那空荡荡的金库，集体陷入了长久的、死一般的沉默。
十吨黄金，数不清的珠宝和文物之类，他们一共才多少人？
除了站岗的、放哨的、安排跑路的，真正进入洋行内部的，十几个人而已。
压死他们也带不走那么多东西啊！
这口黑锅实在是太黑了！
现在他们不仅一毛钱都没拿到，还要面临警方全力调查的巨大压力，心中充满了荒诞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一一他们似乎不小心为某个无法想象的“神秘存在”背了天大的黑锅。
这些亡命徒第一个想到的，是那些金融机构高层！
这也是唯一的解释！
这事没完！
牛根生坐在别墅的餐桌前，悠闲地看着报纸上关于汇昌洋行的一片混乱和那高到离谱的损失预估，嘴角勾起一丝淡漠的弧度。
榨取国人百余年？
如今连本带利，先收回一小部分利息。
至于那些亡命徒和洋行的纠葛，不过是这场大戏中无足轻重的插曲。
他放下报纸，接过妻子递过来的牛奶，目光温和。
家的温暖依旧，而某些深藏的冰冷过往与家国情怀，则以一种无人知晓的方式，悄然宣泄了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