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满要做的巧果,有点现代曲奇饼干的意思。
她这手甜食手艺,一半是姨母教的,另一半是她当年自己掏腰包上的甜品课,两厢结合,古今合璧,做出来的东西别有风味。
她踩着小凳,从柜子高处取下几个雕花模具,有木刻的双鱼,有莲蓬,还有几张笑靥纹的。【这世子府是真好啊。】小满心里感慨。
【换到外头,去哪儿找这么齐全的食材?单说这精面粉就不好买,这些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堆起来的。】
她看着案板上备好的材料:面粉、芝麻香油、蜂蜜、新鲜藿香捣出的汁水,还有半罐子晶莹剔透的腌梅子,最后是用来装饰的桂花和芝麻。
细白的面粉从绢罗筛中簌簌落下,在青瓷盆里堆成一座小小的雪山。
小满挽起袖口,将香油倾入陶铛。
炭火舔着铛底,油面渐渐浮起细密的蟹眼泡,滋滋的轻响在厨房里漫开。
她手腕一倾,滚烫的香油猛地冲入粉山。
筷子在她手中急速旋转,面絮裹着琥珀色的油珠翻腾,一股蒸腾的暖香拂过她额角的细汗。等油酥面絮在瓷盆里凉到温软,她才淋入琥珀色的桂花蜜,指尖蘸着清冽的藿香汁子,细细揉碾。那面团在她掌心渐渐显出韧劲,最终被揉成一个沉甸甸的光滑玉卵。
榆木案板撒了薄粉,枣木擀杖滚过面团。
小满俯身时,耳边的坠子轻轻晃动,擀开的面皮薄得能映出底下的木纹,三张纸的厚薄,匀称得如同满月。
“小满,可有我的杏酪!”
人未到,声先至,东春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
“来得正好,别光想着吃,过来帮忙,做巧果。”小满头也不抬,将模具推给东春。
东春也不含糊,拿起模具先细细上了油。
她挑了个雕着双鱼的梨木模子,往面皮上一按,腕子使个巧劲一提,案上便开出了一朵油润润的面花。接着是莲蓬纹路的,又按了些笑靥纹的,不一会儿案板上就摊满了各式各样的面胚。
她拈起一片面花,阳光正好穿透薄胚,能看见里面细密的气孔,织得如同纱罗的经纬。
“小满,你这面皮擀得也太薄了!油一炸,肯定酥得掉渣!”东春是个实打实的吃货,眼睛里都放着光小满起了锅,倒油。
东春立刻凑过来提醒:“油温得热些才行,不然就可惜了这么好的果食。”
小满“嗯”了一声,专注地盯着油锅。
油锅里腾起细密的气泡,她捏着面花的边缘,轻轻滑入油中。
滋啦!
金黄的边瞬间在透薄的面胚上蔓延开来,像是朝霞咬破了晨雾。
面花在琥珀色的油浪里翻滚,渐渐膨胀,鼓起蜂巢般的漂亮肌理。
也就三十次心跳的功夫,巧果已经浮成了金黄的云朵,那股子蜜糖的甜香撞破了油气,蛮横地霸占了整个小厨房。
这要命的香气,把陈婆子一家子,连带着林清玄都给引了过来。
“嬷嬷,帮忙拿几个果食竹架,巧果要穿起来晾着。”小满对想来帮忙的陈婆子说。
“好咧!”陈婆子应着,转身就去内室翻找器具。
石头扒着门框,探头探脑,喉结上下滚动,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娘,拿一个我先尝一口!”
陈婆子一瞪眼,笑骂道:“馋猴儿!长孙少爷都还没吃呢,你也敢惦记?”
老陈头拎着他的宝贝烟杆,慢悠悠踱进来,把烟锅在门框上磕了磕:“乖乖,香得我这烟丝都尝不出味儿喽。”
灶台边,小满的旅篱往油锅里一沉一抬,一网金黄的巧果便跳进了东春端着的素陶盆里。
东春两指飞快拈起滚烫的面花,麻利地甩净油星。
陈婆子拿着彩线,用她那双枯瘦却灵巧的手指,穿过巧果上预留的针眼。
那针眼是小满早就用簪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