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开通讯录,找到了那个备注为“阎王爷”的号码。
电话拨了出去。
“嘟嘟”
响了十几声,无人接听,然后被自动挂断。
陆雪棠不死心,又拨了一次。
结果一样。
她深吸一口气,点开短信界面,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
【你在哪?】
发送。
石沉大海。
她盯着屏幕,扯了扯嘴角,又发过去一条。
【哥,是不是你?出来聊聊,我请你吃泡面,带荷包蛋的。】
依旧没有回复。
陆雪棠的耐心告罄,本性开始压不住火。
【再不回我,我就报警说这里有变态偷窥我了哦。警察叔叔查监控肯定能找到你。哦对,你不就是警察叔叔来着?】
消息发送成功,对方的号码上方依旧是一片死寂。
行,你装死是吧。
陆雪棠把手机往床上一扔,决定先填饱肚子。
脚上的伤口需要处理,逃亡了一晚上,她的体力也确实耗尽了。
她检查了泡面,今麦郎,从小吃到大。荷包蛋也煎得中规中矩。她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地将一整碗面连汤带水地解决了。
胃里有了热乎的东西,身体的寒意才被驱散了些。
她一瘸一拐地走进卫生间,用医药箱里的碘伏和棉签,小心翼翼地给自己脚踝上的伤口消毒。刺痛感传来,她疼得眦牙咧嘴,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洗漱完毕,换上那套干净的纯棉睡衣,她才终于把自己摔在了那张小小的单人床上。
床单洗得有些发白,带着一股消毒水和阳光混合的味道。
她不敢关灯,也不敢熟睡。
身体蜷缩成一团,像一只受惊的刺猬,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扇薄薄的木门。门锁是老式的,她甚至用桌子抵在了门后。
即便如此,安全感依旧稀薄得可怜。
在半梦半醒之间,意识渐渐模糊。
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没有穿书,没有那些疯批男主,也没有陆家复杂的烂事。
她回到了十八岁之前的家。
一个普普通通的两居室,客厅的灯是暖黄色的。爸爸挺着啤酒肚躺在沙发上看球赛,妈妈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唠叨,空气中飘着红烧肉的香气。
那是她记忆里最安稳的时光。
她还是那个长相普通,成绩中游,唯一的优点就是性格活泼的女孩。
她的人生规划简单得可笑,考个普通的大学,毕业后找份能糊口的工作,然后找个看得顺眼的男人结婚生子,平淡地过完这一生。
然而,十八岁生日那天,一切都变了。
梦境的画面陡然扭曲。
她还记得那天,她和爸妈正在客厅看一档关于蜗牛交配的纪录片,看得津津有味。
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欢快的冰淇淋车音乐。
紧接着,是刺耳的刹车声和玻璃碎裂的巨响。
一辆失控的冰淇淋车,撞碎了她家的阳台,冲进了客厅。
她父母的死亡原因,离谱到像是三流小说家喝醉了酒才能写出来的剧情。
可她还是挺过来了。
靠着父母留下的那点微薄的保险金,和到处打零工赚来的生活费,她一个人磕磕绊绊地活到了二十岁。直到有一天,她看了那本小说。
再睁眼,就成了这个叫陆雪棠的,拥有绝世美貌的万人迷。
‖”
陆雪棠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浑身冷汗,心脏狂跳不止。
泡面的热气早已散尽,房间里只剩下冰冷的寂静。
窗外的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只有远处招牌的霓虹,投射进一缕微弱的光。
她喘着粗气,下意识地看向门口。
抵着门的桌子,纹丝不动。
门锁,也好好地扣着。
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