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围不全、拨款的数额太少。
他左手捏着纸角,封还词头。
事发突然,为避免有急事,中书侍郎刘大人正在中书省衙署待命。
赵绎徽起身,手中领着草拟的诏书,步伐加快,烛光下绯色官袍上祥云暗纹显露,衣摆飘起凌乱。中书侍郎专属的值房内,刘大人撑着额头浅寐,还有半个时辰早朝便要开始,能补觉尽量补觉,否则今日早朝定然难熬。
希望没有不长眼的来打扰他。
赵绎徽很快走到中书侍郎所在之处,正要走过去,门口守候的小吏连忙上前阻止。
“诶,赵舍人勿要再往前了,侍郎大人在休息呢。”小吏言语虽然小心翼翼,但分毫不让,身体直直挡住入口。
如果今夜让人打扰了侍郎大人,他日受罚受骂的人就是自己这个小芝麻粒了。
绝对不能放赵绎徽进去。
“本官有急事寻侍郎大人,还请让行,并通报侍郎大人。”赵绎徽眼眸霎时沉下,但还是客气与这小吏说话。
“赵舍人,还有半个时辰侍郎大人就醒了,您再等等呗。”小吏眼睛堆起笑意,身体结结实实地堵住。“耽误了事,你负得了责任吗?还不赶快通报侍郎大人。”赵绎徽神色愈发不耐。
小吏知道这位赵大人,上回得罪了原来的杨阁老,现在还不肯收敛,连侍郎大人的屋子都敢闯。小吏眼里蔑视,嘴角笑意居高不下,“赵舍人,您可别为难小的了,都是侍郎大人的意思,如若您进去了,侍郎大人生气,回头遭殃的可是小的了。再等等吧,过一会儿,小人就帮您通报。”
赵绎徽把手中诏令叠好,收入怀中,眼底的眸光冷厉,生平第一次在衙署内与人动手。
他猛地拽紧小吏的衣领,推至前方,小吏因为惯性直接撞向柱子,发出痛呼。
“事发突然,本官必须现在见侍郎大人,得罪了。”赵绎徽越过倒地的小吏走向值房。
小吏瞬间忘了后背的疼痛,“赵大人,您不能进去,唉哟,求求您了。”
他没想到平日待人温和的赵舍人竟然会直接动手,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早知道就不拦了。小吏嗷嗷叫,极为大声:“赵大人!您不能进去,小人就算死也不能放您进去。”
然而赵绎徽并没有理他,人已经推开门。
中书侍郎是被门外的尖利声吵醒的,他面色立刻难看起来,话中夹杂着怒意,“怎么回事。”本来就一夜未睡,最后半个时辰都不让人安宁。
“下官拜见侍郎大人。”
赵绎徽不知什么时候拿出怀中的诏书,展开持在手里。
中书侍郎看见来人是赵绎徽,深深吸一口气,下颌角依旧僵硬,“赵舍人深夜闯入本官这里,是有何要事?”
“闯”字道尽他的不满。
“事急从权,下官只好出此下策,大人勿怪。”赵绎徽认错态度良好,呈上手中诏书。
侍郎大人接过诏书,以为又出了什么急事,强撑起精神。
“大人,这诏书上所写有两处错误,其中赈灾款发放的范围过窄,拨款的数额也不对,少了三成。”赵绎徽指出上面的错处。
中书侍郎眸底精光闪烁,拂须否认,“找舍人怎么还把词头封了,原本就是这样,并没有错误。”他放下手中的诏书,脸上挂上几分笑,“这样吧,本官再草拟一回诏书,赵舍人可不能再搞错了。”封还词头代表拒写正式诏书。
赵绎徽方才在养心殿中,不可能记错。
中书侍郎滥用职权,篡改诏书。
“下官记得没有错,侍郎大人请看。”召开议事时,赵绎徽习惯将确定下的要点记下,未免过后遗忘,漏掉重要的事项。
中书侍郎看向赵绎徽递过来纸簿,笑意抿平,忽然撕开,直至看不清上面的字。
“赵舍人就当这是对的吧。”
面对中书侍郎的威胁,赵绎徽面色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