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来,俱是和胃滋养的好东西,“来,先垫垫肚子,在外头吃穿难办就算了,那穷山恶水出刁民,他们是不讲道理的,万一伤了你怎么办?”
辛和钰嚼着点心,笑得漫不经心,“父亲,你也太谨慎了。就算真有人,有毗酹撼树的愚勇,也没那个本事。再说了,您见过鸡笼豕舍有造反的?”
辛和钰与儿子对视,笑声震透房梁。
这墨州,不就是鸡笼、猪圈吗?除了辛家的,都不算是人!
笑着笑着,辛腾云拍着大腿遗憾道:“哎呀,真是可惜,刺客咱们父子不能好好对饮一番!你说你,一进门就犯病,还不是在外面熬坏的?”
辛和钰眼底闪过凛然,“真没事,不劳父亲费心的。”
“那就行。”辛腾云抿了口茶水,“我还听说,你在外头很是宠爱一个姓凌的小娘子,怎么没带回来?”
辛腾云生的浓眉大眼,不似其父那般威严,反而是个性子直又豪爽大方的面相。
本该,是这样。
可惜,辛和钰不觉得他父亲有这么仁厚。
他放下糕点,端茶润了润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父亲!”
辛腾云哼哼笑着,双唇紧闭,声音只从鼻中透出。
闷闷的,像只老狐狸。
“你还从来没对哪个女子如此上心,喜欢就收进府里嘛。”
辛和钰手中转着茶盏,“父亲,儿子身边不过多个人,你也管着?喜欢归喜欢,不过是出门在外打发用的,玩几天也就腻了。毕竞野性子在外面是新鲜,入了府就是不讲规矩了。”
好不容易舒缓些的胃痛又加剧了,辛和钰不动声色地忍着。
他从没想过凌初的存在能瞒得住所有人,但父亲这番试探……
辛腾云倒没再追问,大抵是觉得宝贝儿子所言是有几分道理,刚好丫鬟在外头传话,晚膳备好了,老太爷唤老爷和郎君过去。
老太爷还是看重辛和钰的,为他办的接风宴很隆重。父子俩一前一后去往宴厅,依旧聊的是辛和钰在外面的事。
只是走在前面的辛腾云看不到,身后他的好儿子,神色可没那么恭顺。
可辛和钰也没发现,他此刻没能收敛住的眼神,又被另一个人,远远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