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松了口气,感觉身体都轻快了。
她果真糊涂了。当初是自己说要相信他的,那就得认。哪怕真是辛和钰下令绞杀她爹,只要最后能真相大白,她就认!
很快汤药被端了过来,丫鬟刚进门,凌初就快被这股苦味熏吐了。
“不要我不喝,中暑而已干嘛非得喝药。不是这什么方子?怎么味道这么奇怪。”
“本官找的大夫还能害你不成?”辛和钰从丫鬟手里接过药碗,刚递到凌初嘴边,凌初就被熏得干呕。“我不行我真的喝不下去。”凌初被子一掀蒙住自己,又被辛和钰揪了出来,任她如何逃避辛和钰都不肯心软。
“你别逼本官撬开你的嘴!”
“狗官!我给你喂药的时候也没对你动手啊!”
一句狗官脱口而出,凌初就后悔了。反而是辛和钰在短暂怔愣后不气反笑,捏着她的脸颊坏笑。“为了不枉担这狗官二字,这药你今天就是捏着鼻子也得灌下去!”
桑青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凌初把乌黑的汤药吐了辛和钰一身。而他家大人的脸色,比汤药还黑。这回辛和钰倒是没发作,认命地捏起自己湿透的袍角。
“以后你就是病死,也别想让本官亲自给你喂药!”
他余光瞥见桑青,霎时间整个人都沉了下去,“何事?”
桑青回禀;“老太爷遣人来问情况了,顺便督促您,再有个三五日,您就该回去了。”
拖到现在,辛和钰也猜到会如此,让桑青退下后,想了想,摘下腰间的玉佩给凌初。
“我该回黎城了,你的茶寮许久没打理,别把自己累着。这玉佩你拿着,万一遇到什么事,就拿本官当挡箭牌。”
凌初接过玉佩。她确实需要靠山,跟着辛和钰来回奔波,借一借他的名号也是天经地义。
“那就多谢大人了。”
五日后,辛和钰与凌初甚至没有最后道别,一个两手空空,独自踏上回静山脚下的路,一个奴仆如云,雕花马车浩浩荡荡地驶向黎城。
入暮时分,辛和钰终于站在了辛宅大门口。
仰望着笔画遒劲的匾额,他勾起贯常的笑,却在一只脚刚跨进门槛时,突然脸色一变,“哇”地吐出一大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