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的声音都在发虚,双手合十念了声佛。
凌初随口安慰道:“夫人别这么说,冤有头债有主,三娘要报复也是向钱老爷索命才对。”说完之后,她自己先是一愣。
对啊!钱老爷确实被索了命不是?又这么凑巧死在柳三娘被发现后不久?
一道珠帘隔开了凌初和辛和钰,但他们都知道,对方在看着自己。
凌初想到了那个愿意为柳三娘背负骂名的徐瞎子。
他会把花卖给镇上的富户,那钱家会不会……
“不会。”辛和钰看似没头没尾地说了句,“他要是早知道,就不会等到柳三娘死了才动手,况且他也没那么本事。”
凌初泄气,“也是……”
他俩打的哑谜,魏夫人听不懂,她问辛和钰:“大人,您刚刚说柳姨娘的尸体被发现了?那个干明收了我的钱居然没办事?那柳姨娘她……她……
她该怎么问出口呢?已是惨死,又被抛尸。还能体面到哪儿去?
辛和钰有些走神。
他想起那一潭浓淡相宜的浮英,在水面上披着日光,氤氲在谷底虹光间的景色。又想起徐瞎子家后院,那一塘月色浸染的涟漪。
不自觉地,他软声说道:“她有了个不错的归宿,会比她活着的时候更开心一些。”
闻言,魏夫人低低地啜泣起来,似是在为那个苦命的柳姨娘欣慰。
凌初却还沉浸在刚刚的思索中,见魏夫人如比悲悯,更是觉得奇怪。
她正想着,忙活了将近一整天的仵作终于来求见辛和钰,辛和钰也没让魏夫人和妾室回避,直接让仵作来禀报。
魏夫人不动声色地扫了眼这群妾室,眸光暗下几分。同样的,辛和钰在借着喝茶的东西注视着魏夫人。比起上次验柳三娘的尸体,这次虽无尸臭,却累上十倍还不止!饶是正值壮年的仵作,这会儿都快直不起腰了。
“大人,钱老爷确实是刚被救下就断气了。他浑身大小关节均被折断”
忽然,一个小妾的咳嗽声打断了仵作的话,她正是之前在正房外偷看,又在后院帮了凌初的那个。小美人首先看了眼魏夫人,然后忙向辛和钰赔罪:“大人恕罪,民女染了风寒。”
她的嗓音倒确实像是生了病。但辛和钰总觉得其他妾室在紧张什么,这咳嗽到底是因为风寒,还是因为害怕,咽唾沫时不小心呛住了?
还有魏夫人,看起来慈眉善目,却让妾室如此畏惧。
这府上,看起来每个人都不对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