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指节捏得发白:
“老八倒是好手段,连先锋营的差事都敢伸手来抢!那秦铮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仗着在兵部衙门背过几本兵书,就敢顶着祖宗余荫的名头招摇过市!”
语罢,庆提便又是冷哼一声:
“当年本王在西北真刀真枪厮杀时,他还在拿着兵书摇头晃脑做那书呆子!还说什么力压众将?分明是老八在御前搬弄唇舌!秦铮那点花拳绣腿,连我麾下老卒的刀鞘都摸不着。”
此话一出,庆提书房中不少将领的脸上,也都露出了不满的神色。
大爷虽然脾气急,但是对待手下人却是没的说。
尤其是他们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们,更是有过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时候。
所以才某些时候,彼此之间,反倒是更加熟悉。
这不,现在就有一个此行也要一同去藏地平乱的将领,就拍案而起,眉峰紧锁:
“让秦铮这等未经战阵的毛头小子统领先锋营?八爷他们莫不是把打仗当成了儿戏!藏地地势险恶,那策妄带领的准噶尔凶悍如狼,岂是纸上谈兵就能应付的?”
旁边又一个大腹便便的将领开口道:
“那秦铮不过仗着几分蛮力,在京城里博了个少年英才的虚名。可战场不是校场,刀剑无眼,稍有不慎便是全军覆没的下场!八爷他们坐在高堂之上,哪里知道雪域高原的厉害?”
说到这里,似乎也点醒了原本还怒气冲冲的老大,这会儿庆提目光沉凝,停下了踱步的举动,转而眼神如刀子一般:
“先锋营乃全军锋刃,关系万千将士性命。让个心浮气躁的小子带队……老八若是执意如此,吕东,你记得在沿途设立粮站,叫兄弟们警醒着些,莫要被人拖累了。”
“藏地到底天高皇帝远,如今消息传来,只怕那里局势又不知道经过了怎样的动荡。其中还要经过青海进入藏地……万事还是多加小心为好。”
眼看气氛沉凝,那吕东自知说错了话,摸了摸后脑勺,反倒是安慰起庆提来:
“主子爷,您且宽心,事情还没有坏到如今您想的地步,都是臣多嘴了。听说贾环府上那些英吉利匠人,近日改良了燧发枪,说是专为雪域苦寒之地所制。纵使藏地风雪侵肌,火绳难燃,这新式火枪照样能击发如雷。听说那英吉利匠人,似乎叫什么……白谨言?”
这事儿吕东知晓,庆提自然也知晓。
只是………
他虽然知晓,但还是不免感慨,燧发枪、雷汞底火……
这往来的外邦人那么多,偏生这般能人就让贾环遇到了,这贾环的运气,还真叫人羡慕啊。只是,运气好,也只能占一半。
就像是这次,虽说藏地平乱此行危险,但危险与机遇并存,贾环留守京城,瞧着倒不符合少年人的心性,只是以庆提的性格,不免感觉惋惜。
虽说此举稳妥,但举荐白谨言之功劳,哪里有亲自前线纵横驰骋,取敌人首级那般痛快,功劳来的那般直接?
要说在这段时间内,被不少人嘀咕的白谨言,嘀咕归嘀咕,但实实在在的,变得炙手可热起来。只是在这段时间内,白谨言谁也没找,等到出门后,他第一个找的……却是贾环。
此刻。
贾环的将军府内。
白谨言站在贾环面前,行了一个大乾朝内的礼节,这礼节同英吉利的不一般,但他眼下做起来,却极其顺手。
行完礼后,白谨言便缓缓开口道:
“若非贾大人执意在御前呈递火器图纸时保留我的署名,此刻我恐怕仍在庄子里终日与铁屑为伴。”“我只是一个被故国放逐的落魄贵族,用大乾的话来说,不过是丧家之犬。贾大人之恩,对于我来说,如同再造之恩。”
“这份恩情,我白谨言没齿难忘。”
贾环看向白谨言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感慨和欣慰,只是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