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都将因贾环而震动。
雍亲王府。
外书房中,邬思道坐在下手,庆祺则是坐在书桌前,看似面色如常,实则手中飞快地盘弄佛串,泄露出他心中的不平静。
沉默半晌后,庆祺看着自己派出去给贾环看病的府医,终究还是难掩心头的震动,忍不住再次追问一句:
“你确定,按照贾环之法,这牛痘……真能预防天花?”
府医此刻满脸潮红,激动道:
“王爷,此事千真万确!奴才拿城郊庄子出了牛痘的奶牛研究,那些沾了牛痘脓水的囚犯,都患上了天花,但病症大多轻微。且等病症褪去后,这些囚犯就再难感染天花。”
“此法之妙,就在于相比起曾经的“人痘接种’,牛痘之法,险少而效著,在医道上大有精进之处。该牛痘接种之法能出现,当真是天佑我大乾啊!”
庆滇沉默片刻,拨弄着手中的佛串,良久,才沉声道:
“来人,备马,进宫。”
西街。
荣国公府。
正院后头的佛堂,凄冷湿寒。
贾探春跪在地上,胳膊颤颤巍巍,抄写着手中的佛经,外边的侍书见状,欲言又止,想要说些什么,但却碍于府内如今琏二嫂子不管事,太太独大,只能看着自家姑娘跪坐在地上,忍受如此折磨。眼看着贾探春脸色煞白,宛若金纸,侍书便忍不住露出一丝哭腔:
“若是姨奶奶还在,哪里忍心看到姑娘如此煎熬?纵算是姨奶奶在太太面前不得脸,为着姑娘,多少也要去太太跟前闹一闹。”
贾探春闻言,只是虚弱地勾起唇角,却未曾说些什么。
若是姨娘还在,自然会这般。从前那般种种,探春不当回事,还只觉得赵姨娘聒噪粗鄙,俨然一副破落户的模样,可时至今日,她亲身在王夫人手下讨生活后,探春才惊觉,姨娘若非如此,又怎能生下两个孩子。
原先她过着体面的日子,不过是姨娘有意藏拙,在太太面前,不显山,不露水罢了。
思即至此,探春心中绞痛,气血上涌至极,却觉得两眼一黑,竟然身子一软,晕厥过去。
那厢侍书慌了神,上前,下意识地扶起探春,然而在触碰到胳膊的时候,却觉得她肌肤滚烫,竟好似……发起高热了一般。
侍书眼泪一下子掉下来了:
“来人啊!不好了!三姑娘发起高热了!”
这可别是患了天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