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夏金桂入府,虽说是平妻,但替贾府足足填了四十万两的欠银窟窿。我就不信,太太不看僧面看佛面,单看在这四十万两白银上,还能让二爷睡在碧纱橱?”
语罢,见到宝蟾匆匆离去,夏金桂这才缓缓眯起眼睛,冷笑一声,心中缓缓咀嚼着“袭人”这个名字,随后便是冷嗤一声:
“哪来的小骚蹄子,仗着在主子身边待得时日久了,有几分面子情,便想着给我下脸子。真当以为我会傻傻地找二爷不成?这事儿,瞧着吧,不须我得罪人,太太便能把二爷叫回来。”
昨儿个正院中发生了什么,贾环并无特意打听。
只是在晨起省安的时候,贾环就看到了对面走来,颇有几分别扭的贾宝玉,以及神色如常、笑语晏晏的夏金桂。
夏金桂见到贾环之际,倒是没有想到,这位曾经的小冻猫子,如今竞如此清隽斯文,一眼看去,便有种读书人的清贵之感,相比起面如春晓之花的贾宝玉,他的气质截然不同,更多了几分男儿的阳刚之气。不过很快,夏金桂又收回打量的目光,嘴角浮起一抹笑容来:
“这位便是三爷了吧?早膳可曾吃了?这是去国子监读书了不成?待会同二爷一道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你同二爷是亲兄弟,往后可要多走动走动……”
夏金桂这话说得客气,只是贾环听来,未免觉得有些好笑。
一个正经儿律法都不承认的平妻,夏金桂倒是拿起了当家奶奶的模样来?
贾环只是笑道:
“二嫂子怕是不知道,前儿个宝二哥才被父亲打了顿,眼下身上的伤势还未好透彻,怕是去不了国子“且今儿个十三爷寻我去杏花楼吃茶,带上宝二哥,倒是有些不方便了。”
闻言,夏金桂和贾宝玉的笑容,都随之僵硬。
同一日。
东宫。
太子踱步在殿中行走,神色带着几分恼怒:
“他魏渊亭怎么还得了钱?这足足几十万两的白银,他便是掏空家底子,也掏不出来。是谁?!谁给他的银钱?!”
下手的门客微微上前,拱手便道:
“殿下,当务之急,并不是追究魏渊亭的银钱从何而来。眼下魏渊亭开了个口子,只怕这追缴欠银一事已成定局,如今殿下应该盘算如何筹措归还欠银的银两……”
庆初闻言,便是冷笑:
“本宫倒是想!只是这欠银,早就用了。如今你倒是让本宫哪里变出真金白银来?”
下首门客再度出声:
“殿下切莫着急,小人倒有一计,或可解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