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地方，这里只是1--15大队的炼钢场，16--77大队在另外四个地方。”马二蛋头昂的高高的，显然认为这是无上的荣耀。那岂不是至少得有600个高炉？杨凌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见广场里男女分开，女人们蹲在地上用锤子砸矿石，数百个男人围着一个个高炉忙活，男人都光着膀子，有投柴的；有拉风箱的；有投料的。
青天白日下，炉火时不时的从顶部窜起一丈高，似乎要跟太阳比肩。
汗水湿透了男人们的全身，胸膛在火光的照映下黝黑黝黑的。
“出钢喽！”
“出钢喽！”
铁水流出时，负责接的人总是大喊一声。
杨凌看的有些精神恍惚。
“干啥呢！你是六大队的民兵吧？叫马什么蛋来着？你不知道炼钢重地不能带外人来吗？”一个五十多岁头发花白的男人，用一条乌黑的毛巾擦着胸膛的汗过来训斥道。
有杨凌站在身边，马二蛋也不怵，他大声道：“张大队长，这位是四九城来的杨凌副厂长，人家是来指导我们工作的，你客气点！”
他又跟杨凌介绍道：“这是12大队的张大队长。”
“哎呦”！对不住，真是对不住！原来是杨副厂长，今儿晌午马社长已经让人来通知我们了。”张大队长不住地跟杨凌道歉，看杨凌摆手表示自己不在意后，他欣喜道：“杨副厂长，您可来了，我们炼出的钢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有很多气孔，您快帮我们看看吧。”
这张大队长显然是个急性子，说罢拉着杨凌就要去看。
“莫慌，我又不是技术员，你拉我过去有什么用？”
杨凌对马二蛋道：“你回工作站，把我带来的两名技术员叫来。”
马二蛋离开后，杨凌并没有站在原地等，而是跟着张大队长在各个高炉那转悠。
“您瞧瞧，这就是我们炼的钢。”
张大队长指着一堆物什道。
杨凌随手捡起一块姑且称之为钢的铁块，只见上面遍布密密麻麻的孔不说，颜色还是暗红色的。他猛地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响，这玩意竞然裂开了。
“您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大队长焦急的问道。
杨凌来之前是专门查过资料的，其实炼钢的最根本问题就是温度。
只要能让炉内温度达到1500度以上，就能炼出钢。
而眼前这些土炉子，怕是连1000度都达不到。
“您说话呀，可急死我了。”张大队长催促道。
杨凌实话实说：“应该是温度问题，你们的高炉温度不够，杂质去除不干净不说，铁水融合的也不紧密。”
“温度？”
张大队长若有所思，跟着对在各个高炉旁忙活的社员吆喝道：“都赶紧的，多加柴火，风箱拉的再快一杨凌看的直叹气，如果人力有用，那还需要科学干嘛？
他看着张大队长指挥着社员们瞎忙活，想劝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一个小时后，技术员小张和小李跟着马二蛋来到炼钢场。
他们只是看了成品一眼，直截了当的说就是温度问题。
耿直的小李甚至说这些东西连铁都算不上，更别说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