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能碰上谁有个磕磕碰碰需要镇痛止血。
如果她有,早就拿出来了。
“我听不到实话,即刻找人告了祖母,看看你院中娘子,是否还有本事找你一回。”
这句威胁太有力度,丹桂慌忙求饶,将缘由一一说来,掏出那粒珠子双手捧着道:
“娘子说这是她私藏,从无对人说起,郎君不用担心主君知晓。”
屋内沉默一阵,“知道了,回去吧,你今天用的量太多了,腿上。”谢承回想淳云手上挂的那一大串,原是这东西,不说是烧火的么。
而且上面缺了一颗,拿珍珠填的,隐约记得谁说是她和谁换了,和谁换了?
女儿家首饰上的东西,谢承从没当回事,想院里拢共俩小娘子,不是淳云,定是纤云。
丹桂屏住呼吸缓缓起了身,告安退出屋外再压着裙角走到谢承院子外面,看自个儿连指甲处都烫成了荔枝红。
她快步回到院里找着淳云说了此事,无奈道:“用不着我说,他猜出来了。”
淳云拿手垫着趴在窗台沿子上,看院子里虎杖几天时间少了一大蓬,磕巴牙齿嘟囔,“猜到了也没办法。
哎呀,是我昨晚睡迷糊了,咱们天天种药,是个人就该能猜到咱们加的啊,没事,我算是想明白了。”“想明白什么?”丹桂那种紧张感又来了。
淳云回头瞅了一眼,确认吴嘛嬷不在,欢喜道:“我想明白了,谢大人不会打我的,他说我没资格死在这。”
“那是主君,瞧不上你。”丹桂小心翼翼看着淳云脸色。
“那太好了,我也瞧不上他,就让他看不见我吧,我可不想挨打。”淳云一蹦而起。
屋外暮云霏霏,连着晴了小半月,栽下去的忍冬藤没经过自然雨水,长的稀稀拉拉不怎么喜人。鉴于谢承说药用重了,丹桂追上淳云研究了一阵,叫屈道:“就是针鼻子那么大,我没挑多。”她顿了顿,“是哪种针?
有的针刺苏绣,细的像头发丝,有的针纳鞋底子,跟小锥子样粗。
但谢承还能翻书,说明胳膊不是木头,议论几句,两人达成一致:
应该是胳膊仅拿虎杖泡的水清洗,沾到的药效少,而小腿处虎杖糜一敷就是两三个钟,时间长导致的。淳云道:“我在山上的时候,还真没用过这个,我也没流过很多血啊,不知它如此霸道,难怪师傅让我藏着点。
所以明天用的时候,水和捣碎的不能加一样多的量,也挺好,当他试药了,以后等我用. . . .”丹桂打断道:“那既然这个这么好,为什么不悄悄卖两粒给别人,京中药铺多的是,我们就有银子了。”她知道淳云时时在想办法筹钱买藕。
话落觉得自个儿也魔怔,买个屁的藕,就不该买藕。
淳云立马忘了话头,气道:“我师傅给我的东西凭什么拿去卖啊,我给.”她意识到自己声高,瞅罢一圈四周,悄声道:
“我给长兄用都不太舍得,你用完了还我。”
丹桂不知为何自己反而有些窃喜,捂住腰间荷包道:“我不还,你晚间说送我的。”话落转头跑了去。叶翠花开,香尽果肥,等园中两垄虎杖割的只剩根茬又长出新苗,三月也过完了。
四月中旬春闱放了榜,谢承伤势大好,无须终日再躺在床上,谢简朝事繁忙暂告一段落,丫鬟传话谢府的晚膳照例阖家同用。
几个女眷说笑添菜,谢简既往不咎,道是“今年不及,三年后.”
话无须他说完,谢承站起躬身道:“儿子必定勤学苦读,再无浪荡之举,乌集之交,免负父亲期许。”“怎么就乌集之交,意外事罢了,怪不着人家小儿。”谢老夫人含笑道:“该来往还是正经来往,说是吃一堑长一智,但因噎废食不是道理。”
三年之后,谢尹也到了赶考年纪,弟兄同榜,还是能博个美名来。
“坐下吧。”谢简另与谢老夫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