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上官婉儿推辞,李令月又问道:“【青墨】带了吗?”
上官婉儿怔怔地望着掌心的金铃,听到问话,方才如梦初醒:“带、带了……”
“拿出来。”
李令月一边吩咐,一边抓过陆沉渊的手,挥手召出【太华清霜】,一剑划过,在陆沉渊指腹上开了个小口,鎏金的血珠缓缓渗出,伤口迅速愈合,李令月不满地啧了声,喃喃念叨着:“血有点少啊,还得再开一个口……”说着又要举剑。
“喂!”
陆沉渊眼角抽搐,“你故意的吧?”
李令月轻哼道:“就该在你身上多划几剑……别让伤口愈合,多流几滴。婉儿精通《灵绘》,有一门檄青秘术,能以血调墨,互通消息,若有朝一日她身处险境,可以用此墨传讯,让你指点破阵之法。”陆沉渊神色如常,显然已猜到取血的用意。
檄青秘术是灵绘的基础运用,需要以二人之血为媒,溶于特制的【青墨】中,之后以此墨书写,字迹会迅速消失,同时在另一人身上相同位置浮现,是一门极为精妙的传讯之术。
然而上官婉儿明白她的打算后却脸色发白,手一顿,没有接着取墨,连连说道:“不!不用……我先走了!要出征了,谢停云她们还在等我……”
她转身就走,低着头,感觉无地自容!
她不敢回头,怕看见李令月关切的目光,怕看见陆沉渊疑惑的神情。
那滴鎏金色的血,仿佛灼穿了她的良心。
李令月待她如姐妹,而她却……却怀着那样不堪的心思。
她顾不上礼节,运起真气就要施展轻功离开。
“婉儿!”
李令月眼疾手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一
李令月眉头紧蹙,满眼困惑;元清霜站在一旁,隐约察觉到异样却又说不上来;上官婉儿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而陆沉渊看出来了,但没做反应,此刻越是解释越会尴尬,再者根本问题没解决,也没必要多想。
“你这是怎么了?”
李令月不解地问:“事关生死,多条出路还顾忌什么?”
她突然想到什么,噗嗤一笑:“该不会是顾忌男女授受不亲吧?你什么时候这么迂腐了?再说只是调个墨,融点血,还涉及什么礼教大防不成?”
见上官婉儿仍不动弹,李令月干脆伸手探向她怀中:“墨盒藏哪儿了?”说着故意在她胸前摸索,突然坏心眼地捏了一把,“哟,我们上官大人这里倒是……”
“公主!”
上官婉儿惊呼一声,脸上羞红一片,方才的羞愧顿时被这突如其来的调戏冲散了大半。
她手忙脚乱地护住胸口,却见李令月已经趁机掏出了青墨盒,正得意洋洋地晃着。
她跟着陆沉渊学各种“知识”,也是越来越不正经了。
“这才对嘛!”
李令月笑道:“害羞什么?”她转头对陆沉渊使个眼色,“还不快过来放血?”
那特么是滴血!
陆沉渊无奈摇头,配合地伸出手指。
这一次,李令月下手干脆利落,很快取够了血滴,她将血滴入青墨,化开墨汁,又拉过上官婉儿的手,强行让她也滴了一滴血进去。
“好了!”
李令月满意地看着混合后的墨汁,分成两半:“这下你要是遇到危险,就能随时找这个“活阵图’求救了。”
她意有所指地瞥了陆沉渊一眼。
上官婉儿望着那盒泛着金光的墨汁,心中五味杂陈,但被李令月这么一闹,先前的尴尬倒是消散了不少她轻叹一声,将墨盒郑重收入怀中:“多谢……”
李令月摇摇头:“你平安回来就是最好的谢礼。”说着突然凑近,在她耳边低语,“要是敢不回来,我就把你藏在床底下的那些话本全烧了!”
上官婉儿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