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河有点风中凌乱。
眼前六族老搓着手，笑得像只偷腥的狐狸，嘴里蹦出的话却让他脑子嗡嗡作响：讨灵鱼和嫁孙女，这俩事儿能扯上关系？
“族老，你孙女该不会嫁不出去吧？”他问道。
“瞎说！”那族老吹胡子瞪眼，“我孙女中品灵根，面如春晓之花，腰若弱柳扶风，想提亲的人能从林家祖祠排到丹霞坊市街口！也就老夫瞧你小子顺眼，不然这等美事能落你头上？”
这话像颗火星子，瞬间燎着了陆星河的心。
他至今没娶过中品灵根的妻室，若能与这样的女子结合，说不定能诞下五品灵根的子嗣，自家灵根天赋岂不是能翻着跟头往上涨？
可这念头刚冒头，疑虑又像藤蔓般缠上来：天赋样貌皆属上乘，怎么会轮到他这个“名声在外”的倒插门？该不会有什么隐情吧？
“老六，你就别蒙人家了。你孙女灵根样貌是顶好，可八字太硬，寻常人扛不住。”旁边一位族老插嘴。
“此话怎讲？”陆星河来了兴致，静听下文。
六族老狠狠瞪了八族老一眼，才开口道：“都是些混帐传言！我孙女前两回外出历练，遇着仙门内门弟子，人家对她一见倾心，她压根没往心里去，偏生传出些绯闻。巧的是，那两个弟子后来都莫名殒命，就有人瞎嚼舌根，说她八字太硬，克夫——这不是血口喷人吗？”
他越说越气，胡子都抖了起来。
陆星河却抓住了话茬：“您刚才还说提亲的人能排到坊市，怎么这会儿又……”
六族老的老脸“腾”地红了，像被戳破了牛皮的气球：“这、这不重要！我孙女清清白白，就是被人恶意中伤。你愿娶就娶，不愿娶拉倒！”
“那您知道我的底细？”陆星河追问。
“知道啊。你陆星河的大名，在整个林家可都是如雷贯耳。谁不知道，林家招了个倒插门女婿，却以最快的速度转正，炼丹天赋高得吓人，偏偏好女色、爱生娃，短短几年娶了九妻三妾，生了三十个娃......”六族老说。
这话像块热炭砸在陆星河脚面上，他下意识摸了摸鼻尖，耳根子悄悄泛红.
“那族老还把你孙女往火坑里推？”他诧异。
“什么火坑？他孙女现在根本没人敢娶，嫁给你总比烂在闺阁里强！”另外一位族老在一旁揭短。
“老八，你一边玩蛋去，别在一旁添乱。”六族老满脸嫌弃，转向陆星河，语气放软，“不瞒你说，我早打听过了。你虽好色，却疼老婆孩子，家里几位夫人相处和睦，个个温婉贤淑。我孙女嫁过去，断不会受委屈。”
“最关键的是他是炼丹师！”八族老抢着揭短，“老六你不地道，这么重要的事都藏着——人家五年自学成上品炼丹学徒，妥妥的金龟婿！”
“去去去！提这个多俗气！”六族老挥挥手，眼角却偷偷瞟着陆星河的反应。
“问题谁不势利？也就我孙女都嫁人了，不然我都想将孙女嫁给这小子。短短五年时间，就自学成才，成为上品炼丹学徒，这不妥妥的金龟婿吗？”
......
陆星河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倒觉得这俩老头率真可爱，性情不错。
可听到“上品炼丹学徒”时，他心里咯噔一下——他明明两年前就成了极品炼丹学徒，还特意告诉了家主林翰，怎么这俩老头还蒙在鼓里？
“难不成是林翰封锁了消息？”他越想越觉得有理。
他就说嘛，之前他成为中品炼丹学徒、上品炼丹学徒，想嫁女儿的人快把门槛踏破，这回成了极品，反而没啥动静。
这不是有点坑吗？
他知道，林翰封锁他成为极品炼丹学徒的消息，本意是为了保护他，毕竟林、李二家水火不容，李家若是得知林家出了位极品炼丹学徒，肯定会坐立不安，不惜一切代价除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