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很少有对古董字画感兴趣的,进入这间包房顶多就是随便看两眼,然后就低头玩手机,像江浔那样翻书对照研究的,的确很少,所以苏念禾才会有此一问。
旁边严瑾微微抬眸,也突然开口道:
“好好说,说得好念禾姐兴许直接给我们免单了呢。”
说完,她看向江浔的眼神中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你这大馋丫头还差这顿饭钱?免单就免单吧,平时想请你严教授来吃顿饭都请不来的。”苏念禾和严瑾打趣了两句,随后便看向江浔,想看他能不能说出点什么来,只要稍微像那么回事儿,这副字画她依旧会送给江浔。
“那我可说好了,姐姐要是真给我们免单,这顿饭要算我请客。”江浔笑看着严瑾,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不说的模样。
“好,算你请。”严瑾点了点头,依旧还是那副冷淡模样,但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无奈,或许是因为江浔突然展现出来的幼稚。
此时服务员已经陆续上完菜出去了,包厢中两个女人的目光都落在江浔身上,看他到底能说出个什么来。
江浔食指轻抚过泛黄的纸绢,看了看自己书画鉴赏中级的技能,沉吟片刻后开口道:
“这画山石用披麻皴层层积染,就像《骨董十三说》里所说的“笔墨三昧在深浅间’、“尾音微颤如风中蛛丝,却在触及画中水口时骤然绷紧…”
他的声音平缓有力,并没有任何的游移不定,也不见丝毫紧张。
苏念禾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凝固,瞳孔微微放大。
而旁边的严瑾,眼神中露出了一丝异彩,就像做实验的时候看到了她最想看到的结果。
江浔没有注意到她们的表情变化,而是很淡定的继续说道:
“画纸纸地虽旧不腐,落墨未晕,按照书上所说的来看的话,应当是南宗传承私淑之作. .. .”“私淑?”苏念禾突然发出一声低呼,“你能不能判断这画的年代?”
如果说前两句话还可以认为是江浔照着书上随口胡谄的,那他直接一口说出这画的出处,就绝不是瞎蒙的了。
他要是还能直接判断出这画的年代,那他要么家学渊源,从小研究字画,要么就是这方面的绝顶天才!江浔假装思索了片刻,手指点向山间赭石:
“画中笔势藏于墨,气韵贯于纸,这不是仿作能比的。若论形制一一檀木画轴在掌心翻落半寸,明代手卷装池多用皂角胶矾,此轴触之生涩. . .”
苏念禾不等江浔缓口气,迫不及待的催促道:“接着说!”
江浔也不故弄玄虚,毕竟人家肯定早知道这画的来历,于是便直接说道:
“这画虽然印章有些模糊不清,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到“墨禅轩’三个字,书上说这斋号只有董玄宰晚年一可能是我判断错了,念禾姐别当真。”
说完,江浔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其实真的没有太大把握。
毕竟他对字画鉴赏方面,以前在网上收录过一些书籍达到了初级,刚刚专门收录了《骨董十三说》字画篇,堪堪才到中级,能勉强分辨出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苏念禾在江浔讲完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说话,而是认认真真的打量了他一番,这才叹道:
“如果真如弟弟你所说,以前从来没接触过字画,那你可真是世所罕见的天才。”
“他说对了?”旁边一头雾水的严瑾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不过很显然她是多此一问,如果没说对,苏念禾也不会是这种表情。
接下来苏念禾不仅给江浔二人免了单,而且还多加了几个菜,在江浔和严瑾的邀请下,她也留下来陪两人吃饭。
有苏念禾在,严瑾显得没那么淡漠,偶尔也会开口说起一些话题,脸上时不时地也会露出一丝微笑。吃饭的过程中苏念禾聊起了这些菜品的制作,恰好又问到了江浔。
虽然江浔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