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日20日,星期日。
春节的脚步日益临近,香江的年味也愈发浓郁。
对于华人而言,春节是最古老、最重要的节日。陈耀豪决定与姐姐一家共聚晚餐。
姐姐陈炽莲已有身孕,陈耀豪特意派车去接。待一行人汇合后,车子便朝着香江仔的太白海鲜舫驶去。
抵达目的地,陈耀豪下车。眼前海天一色,景致怡人,令他心情格外舒畅。他由衷感叹道:“这里环境真好。”
“豪仔,我们是要去对面那艘食坊吃饭吗?”姐夫李达强看着气派的海鲜舫,语气带着几分迟疑。
“是啊,姐夫怕了?”陈耀豪笑着打趣。
“没有没有。”李达强连忙摆手,强自镇定地笑道:“就是觉得有点不敢想,跟做梦似的。这可是闻名香江的食舫啊。”
“细佬,家姐知道你发达了,但一家人随便吃点就好,不用这么破费。”陈炽莲在一旁轻声劝道。
“好了,家姐,今天我做东。”陈耀豪笑着应道,目光随即被不远处一艘焦黑的船骸吸引,说道:“咦,姐夫,那边那艘船怎么像是被火烧过?”
“哦,那艘啊。”李达强顺着望去,说道:“我听说是太白海鲜舫的老板王老吉,为了扩大规模,把旁边的生意也抢过来。
结果装修时不小心走了水,烧成那样。听说他现在正急着想脱手呢。”
陈耀豪心中微动,有些惊讶李达强这个市井小贩竟知道得如此清楚。
他面上不动声色,笑道:“姐夫你真行,消息这么灵通。”
“嗨,还不是天天送鱼丸,街头巷尾听来的闲话。”李达强憨厚地笑笑。
“好了,接驳船来了,我们上船。”陈耀豪招呼道。
进入太白海鲜舫富丽堂皇的大堂,服务员恭敬地将他们引至三楼的包间。太白舫规模相对较小,仅有三层。
今晚的宴席订的是五千港币一桌,相当于普通工人半年的薪水,规格相当之高。
这份豪气也引起了老板王老吉的注意。席间过半,王老吉特意端着酒杯前来敬酒。
“陈生,欢迎大驾光临太白舫!不知菜品还合您口味吗?”王老吉显然做足了功课,直接称呼陈生。
“王老板客气了,”陈耀豪举杯回应,说道:“菜品精致,服务周到,我们非常满意。”
两人寒暄几句,杯中酒尽。王老吉正要告辞,陈耀豪却看似随意地开了口:
“王老板,刚才在码头看到旁边那艘食舫的残骸,实在可惜。听说您有意出售?”
王老吉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唉,陈生好眼力。那场火……真是飞来横祸。
不瞒您说,确实想尽快处理掉这个烫手山芋。只是……”他故意顿了顿,压低了声音,“濠江的贺生那边,也派人来问过价了。”
陈耀豪端起酒杯,指尖在冰凉的杯壁上轻轻摩挲,不动声色地问:“哦?贺生也感兴趣?那王老板为何还没出手?莫非是价格没谈拢?”
王老吉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说道:“价格是其一。陈生您是明白人,海上皇宫如今在港澳食舫界风头正劲,几乎一家独大。
贺生若再得了那艘食舫,哪怕只是一堆残骸,他也有本事让它起死回生,到时这海上食肆的格局……”
他摇了摇头,话锋一转,“与其让海上皇宫独大,我王老吉情愿低价些,卖给像陈生您这样有魄力的本地才俊!”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桌面下快速比划了一下,说道:“这个数,三百万港币,连船带那块泊位的水域租契,以及黄竹坑惠福道3号停车场,只要您点头,马上可以办手续!”
包间里的气氛瞬间微妙起来。李达强和陈炽莲听得大气不敢出,目光在陈耀豪和王老吉之间紧张地逡巡。
陈耀豪没有立刻回应,陷